清晨,夜裏殘留的露水在院子裏的花草樹葉上緩緩滑落。
戰圖烈溫了一壺茶,坐在這個看著不大的院裏,細細的品著。他知道戰小朝今天會來的較早,所以他更早的在此等待著。
回想起當年發生的一切,戰圖烈也是出神似的,連戰小朝已經來到院子裏都沒有發現。
“老祖?”戰小朝對著戰圖烈彎腰抱拳。
“哦,你來啦,你看我,人年紀大了,總是想事情想的出神...”戰圖烈回過神來,他指了指對麵的石凳,然後給戰小朝也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
“老祖,我的血脈恢複了...”戰小朝開門見山的說道。他知道戰圖烈應該是感應到了自己身體的狀況,既然戰圖烈邀他今天單獨前來,或許是打算告訴自己當年發生的事情。
“小朝,你的血脈,是那位問虛境的靈魂體助你恢複的嗎?”戰圖烈思來想去,唯有這個答案比較符合現實。
“是的,老祖,那位前輩說,我的血脈是在我嬰兒時期被人吞噬,”戰小朝認真的看著戰圖烈,“而那位前輩當年在偶然機遇之下,獲得了一冊能夠恢複血脈的秘法,我幫他完成最後的心願,條件便是他助我恢複血脈。”
“想來一切似乎是命中注定,老天都不甘讓你平凡一生。”戰圖烈喝了一口茶,語氣中聽不出是喜是悲。
“老祖,我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又是誰吞噬了我的血脈,您若是知道,請坦白告訴我,我有權利知道這件事的全過程。”戰小朝一邊說著,一邊幫戰圖烈又重新倒了一杯茶。
“事已至此,也瞞不了你了,老夫就告訴你吧,”戰圖烈歎了一口氣,“十五年前,那時候你剛出生沒多久,戰家迎來了一場關於家族存亡的戰爭...”
他一邊回憶一邊說著,戰小朝也是在一旁認真的聽講。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當年吞噬你血脈之人,正是老夫我...”戰圖烈講述完畢,戰小朝依舊一聲不吭的呆坐著。
戰小朝或許怎麼也想不到,當年戰家居然會麵臨如此艱難的險境,更想不到那個吞噬自己血脈的人,會是他敬重的老祖。
“孩子,當年為了護住戰家的根基,我也是無奈之下才用此手段續命,原本打算在臨終之前告訴你真相,沒想到老天眷顧,使你恢複...”戰圖烈帶著歉意的說道。
那時候他吸收了戰小朝的血脈之力,實力跨越了一大步,但是終歸是沒有到達下一個境界,雖說續命成功,但是陽壽有限,以目前看來,他自己很難再突破到下一個境界,那所剩的壽命,估計也就十來年罷了。
戰小朝很難想象那時候的情況是多麼危急,可能真的是被四周的勢力盯上了,否則戰圖烈又怎麼會使用這樣的手段?
“老祖,以那時候的情況來說,換做我是您,可能也會做出跟您一樣的選擇,與整個戰家相比,個人的一點犧牲或許真的不算什麼。”戰小朝心裏並未記恨戰圖烈當年所做的一切,當時的戰圖烈作為戰家唯一的希望,自然是不能夠倒下的,否則,他的父母以及戰家所有族人,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聽到戰小朝的話,戰圖烈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他一開始以為戰小朝會怨恨他,隻是想不到眼前這孩子的心胸竟然能夠這般開闊,倒也不愧是擁有那麼高血脈之力的人。
“小朝,你能這樣理解,倒也是解開了我內心這十多年來的心結了。”戰圖烈苦笑著搖了搖頭。
“您老莫要糾結於心,索性我已經恢複,當年的事情,就讓它徹徹底底的過去了吧。”戰小朝微笑著對戰圖烈說道。
戰圖烈的出發點是為了整個戰家,戰小朝又怎麼忍心責怪這位年邁的老人呢?
“哈哈哈哈...好一個讓它徹徹底底的過去,小朝,我相信你將來的成就,定然遠在老夫之上!”戰圖烈也是開懷大笑起來,此時的他,整個人看起來輕鬆了不少,那壓在內心的巨石,顯然已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