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裏亞諾一行人千辛萬苦的從費卡翁來到了達努斯提卡,這裏是南部帝國與阿塞萊的邊境城鎮,也是戰事最頻繁最膠的地方,阿德裏亞諾一行人來的路上就聽說南部帝國的幾次進攻都無功而返,即使帝國的皇帝拉蓋婭派出了她最精銳的具裝騎士們,也沒能在戰場上占到什麼便宜。因為阿塞萊也從他們的腹地調集來了他們的精銳阿塞萊先鋒騎士。兩大騎士集團對衝雖然很精彩,但是不論是南部帝國還是阿塞萊,都承受不起他們的精銳騎士過多的損失。隨後南部帝國和阿塞萊好像是達成了默契,兩方人馬隻是派出一些領主的私兵和步兵進行交戰。
南部帝國繼承了卡拉德帝國南部最好的步兵征兵地,南部帝國的公民隻要稍加訓練,就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帝國軍團士兵,他們遵守紀律,聽從派遣,而且作戰英勇無畏,這使得南部帝國迅速拉攏起了一支一萬三千人的步兵軍團。可是南部帝國的軍團步兵們碰到了他們的克星,阿塞萊的宮殿守衛,這些阿塞萊士兵都是阿塞萊各地神廟的虔誠信徒,他們作戰的時候往往是舍生忘死,在衝鋒的時候,這些宮殿守衛會扔掉手中的盾牌,揮舞著他們手中的長柄大斧衝到帝國步兵的方陣前,在他們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下,帝國的軍團步兵雖然不會一戰即潰,但是在幾次交鋒下來,他們也是傷亡慘重。
阿德裏亞諾來到達努斯提卡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停的拜訪各位南部帝國的大領主,他希望能夠進入到南部帝國的軍中效力,希冀著自己能帶領信任他的人在南部帝國建功立業,闖出一片自己的天空。
隻是阿德裏亞諾很快發現自己並沒有能夠引起各位大領主的關注,每次見麵,他們都隻是敷衍自己。雖然阿德裏亞諾想過要不放棄,但是屢屢的碰壁讓他不免對自己漸漸的失去了信心。
德米諾裏勸過阿德裏亞諾,他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卡拉迪亞大陸又不僅僅是隻有南部帝國一個國家,咱們還可以去其他地方。”
亞德爾很不願意,在他的騎士腦子裏,忠君是放在第一位的,如果不能繼續在南部帝國效力,他甚至想要卸甲歸田。
麵對團隊內部出現的分歧,阿德裏亞諾感到有些束手無策,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勸說兩位他的得力手下,他們都是認定了主意就不會改變的人,他采納其中任何一個人的意見,都會讓另一個人離開隊伍。
阿德裏亞諾決定再去試最後一次,如果還不能成功,那麼他就隻能選擇離開了。
隻是他來到了達努斯提卡的城堡才發現,自己已經找遍了所有的領主,唯一一個沒有找的,就隻剩下帝國的皇帝拉蓋婭了,而阿德裏亞諾甚至都沒有覲見帝國皇帝的資格。
賄賂了衛兵一個金幣,阿德裏亞諾來到了領主大廳,此時的領主們正在舉行軍事會議,說是軍事會議,其實就像是一場晚宴,大家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每一群體,都是一派的家族或者一個派係的貴族們。而阿德裏亞諾這麼粗略的掃視了一下領主大廳,就發現貴族們最少圍成了六七個小圈子,看著這些貴族們高談闊論,阿德裏亞諾突然覺得很無趣,與這些人為伍的話,他感覺自己可能會被拉低智商。
就在阿德裏亞諾暗暗想著自己應該向誰毛遂自薦的時候,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怎麼進來的?是不是賄賂了守衛?”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從阿德裏亞諾的身後傳來。
阿德裏亞諾一驚,如果他被當作阿塞萊的間諜抓起來,那他十分鍾之後恐怕就會被吊死在城門口了。他趕忙轉身,一把拉過身後的女子,用手緊緊的捂在她嘴上,然後低聲說道:“小姐,冒犯了,你先別說話,也不要亂動,先聽我解釋,我確實是賄賂守衛進來的,不過我來這裏是想要效忠一位領主,想為帝國出一份微薄之力。”
被阿德裏亞諾捂住嘴的女子瞪大了眼睛,她被阿德裏亞諾驚到了,從小到大,她還從沒被人這麼無禮的對待過,每一個見到她的人,不管是帝國的貴族,還是宮廷的大臣,都對她恭恭敬敬,而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所做的舉動,完全超乎了她的預料。
阿德裏亞諾這時認真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這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一頭栗色的長發盤在了頭上,如雪的肌膚,雙眼中綻放著攝人心魄的光芒。正當阿德裏亞諾想要鬆手的時候,這個女子狠狠的咬了他的手一下。
阿德裏亞諾一時吃痛,但他也沒敢叫出聲,他怕引來領主大廳中眾人的眼球。
而咬他的女子此時臉色有些潮紅,惡狠狠的看了阿德裏亞諾一眼,然後她走入了領主大廳,隨後的一幕,是阿德裏亞諾終身難忘的一幕,隻見領主大廳的眾人看到那個美麗的女子走進領主大廳後,都麵朝那女子躬身,異口同聲的喊了一聲“參見皇帝陛下”。
而躲在走廊處的阿德裏亞諾此時已經不自覺的癱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他想到了無數的可能,他想自己可能會被吊死在城門口,然後他想到他不可能隻是受到如此輕微的懲罰,他想自己可能會被施以火刑或者五馬分屍,而自己的同伴們,也可能麵臨著被吊死在城頭的可能。
“你們繼續討論吧,我還有一些私事。”那有著一頭栗色長發的女子皇帝拉蓋婭環視著眾位領主,輕輕放下一句話,就又離開了領主大廳。
拉蓋婭走到領主大廳外的走廊的時候,正好看見了癱坐在地上的阿德裏亞諾,她看著失神的阿德裏亞諾,輕笑道:“怎麼?知道害怕了?”
阿德裏亞諾聽到南部帝國的皇帝陛下與他說話,也回過了神,他趕忙起身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草民不知道您是皇帝陛下,剛才對您的冒犯,我難辭其咎,隻是希望您隻懲罰我一個人就行了,請您放過我的同伴。”
拉蓋婭從來都是在別人的恭敬下生活著,從未遇到今天這樣的事情,本來她還想要逗一逗這個年輕的男子,這時候她發現,這個年輕的男子發現她的身份後,好像也變的無趣了,於是她決定做一個惡作劇,她故意冷聲道:“冒犯了我,你應該被處以扒皮的罪行,而你的同伴恐怕也與你一樣粗鄙不堪,他們同樣也應該被處以火刑。”
阿德裏亞諾聽到拉蓋婭的話,已經是滿頭大汗,他蒼白的臉上滿是絕望的神色,他心中閃過了無數念頭,然而不管他怎麼做,最後恐怕都難逃死亡的命運。他咬了咬了牙關,站起身,直視著拉蓋婭,說:“尊敬的皇帝陛下,我隻是想要效忠帝國,然而因為一個小小的誤會,您就要殺死終於您的臣民,這件事恐怕會對您的名聲不好。”
拉蓋婭冷笑一聲,不屑道:“冒犯了帝國的皇帝,本身就是死罪,這是帝國的法律,處死幾個無關緊要的人,也隻會是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阿德裏亞諾看自己的話對這個女皇帝並沒什麼用,隻能想著換一套說辭,於是他又說道:“皇帝陛下,男兒應該馬革裹屍,戰死沙場,希望您能夠給我們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我們都不是怕死的人,但我們不想恥辱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