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二師兄多年來,上尊師長,下友同門,為書院辦事更是盡心盡力,毫無怨言,其心純良,為人奇正,不失偏頗,明鑒啊!師傅。”
“今日大敵當前,嵐山卻不遵師命,躊躇不前,屢次出言頂撞師傅,這也是你說的上尊師長麼?”大師兄山鬼緩緩出聲,“且對小五多次口出粗言,行止乖戾,這就是你說的下友同門?”
“嗬嗬。”景清作壁上觀,場間紛亂錯雜,有些意思。
“大師兄與二師兄素有瓜葛,此時莫非要落井下石不成。”嵐山心生厭惡,望向山鬼的眼神亦有些不善。
“二哥在此次籌謀中,不遺餘力,鞠躬盡瘁,二哥做事是否心誠,在場同門有目共睹,再者說二哥本為前朝皇族,若有異心,又怎麼會如此行事?我自是不信的,除非某些有心小人背地裏煽風點火,讒言惑師也未可知。”
“楠笙此事積極,難以分清是否夾雜私怨,昔年齷齪還要我在這裏老生常談麼?如今大仇得報,他就攜功自傲,不遵師長,其心叵測。”
山鬼瞧了一眼楠笙慘狀,輕哼一聲,繼續說到。
“保不齊某人別有心思,留其餘孽族人,暫時遠離此地明哲保身,隻待日後養精蓄銳,東山再起,重振前朝也未可知!”
“大師兄,你今日突然發難,意欲何為,莫非心有齷齪,假公濟私,趁機落井下石,以莫須有的罪名排除異己,究竟是誰心懷叵測也未可知!?”
嵐山不卑不亢,心中對山鬼所做所為有些看法,今日嘴臉尤為厭惡。
山鬼與楠笙交惡早非流言,楠笙雖然晚於山鬼入門,卻後來居上,行事做派卻頗得老師看重,同門愛戴,而作為大師兄的山鬼則默默平庸,日常行事也有些局氣,所以大多數人皆親近楠笙,無形中大師兄山鬼被隱隱孤立,其心不憤,難免怨懟,多次主動找由頭刁難楠笙,眾人多有耳聞。
今日聽聞嵐山道破此時,不免都各有所思,看向山鬼的眼神也有些複雜。
“胡說,我與楠笙偶有糾紛,也是大道之爭,如何就成了你等眼中狹隘齷齪的小人,你眼中隻有楠笙,可還有我這個師兄?”
山鬼被人道破心思,一時間言語也有些欲蓋彌彰。
“夠了!”鬼穀看了一眼自己的首徒微微皺眉,轉向楠笙眼神就變得有些晦澀難明。
“逆徒,為師最後問你一句你可讓開?”
楠笙此時正在閉目調息,聞言眉頭緊簇,嘴角一抿,微不可查的搖搖頭。
“嗬嗬,為師倒收得個好徒兒。”鬼穀氣急反笑,舉步向前。“今日便我的得意門生討教一番,看看這些年跟在為師跟前耳濡目染到底學了些什麼東西!”
“老頭,你本意就欲除楠笙而後快,今日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不過是借題發揮,悻悻作態,著實讓人作嘔。”錦瑟起身將楠笙掩在身後,目光灼灼,毫不畏懼。
“霞貴人先前便與我說過,你心性深沉,凡事某而後動,當初收楠笙為徒,怕是別有用心,多次出手阻攔無果,也就任其自然。如今看來,楠笙不過是你的關鍵棋子,如今大局已定,隨手可棄!”
“霞飛,她居然這樣評價於我?”鬼穀陰惻惻的笑著。“你懂什麼,我所做的一切還不是因為她?”
“你所做一切,皆是你一己私怨。”
“無知小兒,老夫不願與你多費口舌。”鬼穀震袖一揮,一道青紫光芒自袖中而出,朝著錦瑟麵門瞬息而至。
滄浪一聲劍鳴,錦瑟橫劍於前,短發飛揚,勇敢的迎上那道飛劍。
飛劍與佩劍甫一接觸,錦瑟便如遭重錘,隻覺一股磅礴之力自握劍右手滔滔襲來,不得以便伸出雙手撐住劍身,身形不斷向後滑去,腳下堅硬的地麵留下兩道深深地犁痕。
哢嚓,錦瑟佩劍霞雲劍身如蛛網延展,僅支撐片刻,便悉數皸裂成無數細小的碎片,那道青紫光芒去勢不減,依舊襲向麵門,錦瑟發鬢被那奪人聲勢激的向後飄蕩,不由得麵露一絲束手待斃的驚慌。
刹那間,錦瑟身體驟然懸空,落在一個熟悉溫暖的懷抱中,身前被一張猩紅色的光網牢牢護著,兩件至寶相擊火光四濺,聲音尖銳呼嘯刺撓耳膜,錦瑟望著楠笙堅毅的麵孔,感覺到久違的安定,悄悄將臉頰埋在他堅實的胸膛。
楠笙身形狼狽卻站的筆直,懷中牢牢護著錦瑟,透過法寶相擊的虹光望向對麵,眼泛紅芒,語氣堅決。
“不肖弟子楠笙,請鬼穀恩師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