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在房間門口一直聽著蘇凜和王語晴對話的白墨快步走過來。
“撲通。”白墨不顧疼痛，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跪在了地上。
“蘇凜，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你直接殺了我小舅舅吧……”白墨並不傻，她知道現在隻能放棄一個選擇，“我幫你處理那個學校，我求你了，好不好？”
白墨離開酒店的時候，聽到那些保鏢在議論，蘇凜的身手非常可怕，在好幾個保鏢中直接神不知鬼不覺地劫走了應潔。應潔後來也打電話和白墨提起過，要她注意點，這個男人有能力毀了應家。應潔雖然停了白墨的卡教訓教訓白墨，可不至於讓白墨去蘇凜那裏放肆，還是得提醒的。
“你怎麼……”蘇凜有點奇怪，為什麼白墨要這樣。
“蘇凜，蘇凜，我陪你睡，我以後每天都陪你睡，你直接殺了我小舅舅，好不好？不要再這樣了，你這樣下去會把應家毀了的。我小舅舅犯的錯誤，你不要讓應家人都來負責，好嗎？我求你了……”白墨說著哭了起來。
蘇凜被白墨這麼一說，突然意識到了，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並不是在針對應莫飛，而是在針對應家。蘇凜自己都沒有發現，但是被白墨發現了，並且提醒了。
“你先起來，別哭了。”蘇凜把白墨扶起來，“我答應你。”
蘇凜說完看了看王語晴。
“語晴，我犯糊塗了……”
“怎麼了？”這時候王語晴還沒有意識到。
“如果把應莫飛的事情抖出來，對應家是毀滅性的打擊。如果我讓應莫飛死於意外，然後再回雲清收拾校方，給何婷婷和其他人一個交待。這樣似乎是更好的辦法，隻是沒法把應莫飛的醜行給全部公布了。而且這個學校背後的勢力也不能暴露。”其實這並不是蘇凜的本意，他肯定希望應莫飛受到法律的製裁，然後公布於世，可白墨說得也有道理。這些惡行都是由應莫飛一人做下，如果一旦公布於世，應家受到的打擊會是空前的沉重。
可蘇凜並不確定，自己這麼做真的對嗎？
“似乎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語晴，我這麼做，對得起何婷婷嗎？”蘇凜內心還是在糾結，“我這麼做，和應莫飛有什麼區別？他收了錢替別人消災……我現在，也算收了賄賂吧？”
蘇凜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白墨，王語晴也就明白了蘇凜什麼意思。
“蘇凜，如果，我說如果，如果今天換個別的人，提醒你，你會做出什麼選擇？”
“和現在的選擇一樣吧。”蘇凜如果之前就意識到了會把應家給搞垮，他確實不會選擇把應家也拉下水。
“那麼這個人是否是白墨就沒關係了，你現在還白撿了一個小情人。”王語晴的想法一直是這樣，換種思考方式就行了，用假設的方法來推斷蘇凜是否是因為白墨求情並且送上自己才這麼選擇的。
“但是我不知道我該怎麼麵對何婷婷，我不能確定她會如何選擇。我從她手裏拿到了這麼多證據，理應當讓她來決定。另外，白墨，我不需要你付出什麼，我會選擇你說的建議。”
“但同樣的，何婷婷就算有這些證據，沒有你的幫助，他連學校的那些人都沒法解決，不是嗎？事情有因必有果，如果你覺得這樣不行，不如聯係何婷婷，商量商量？”
“好吧。”蘇凜撥打電話給何婷婷。
“喂？”
“是我，蘇凜，有事和你商量，我已經查到了這個校方的背景了，江都的應家。現在有兩個選擇，應家給出的選擇是，棄車保帥，雲應高中的管理人是應莫飛，讓應莫飛意外死亡，沒人能保住校方，讓校方受到製裁。但是這個選擇不能把應家給暴露出來，當然，應家本身和這件事情關係也不大，都是應莫飛一個人做的。第二種選擇就是和應家撕破臉，不僅要把應莫飛給告上法庭，然後判刑，還要讓應家受到沉重的打擊。我偏向於前者，想問問你的選擇。”
“你選擇前者？應家是不是給你什麼好處了？這種仗勢欺人的家族，有必要對他們客氣嗎？”那邊何婷婷的語氣非常不滿。
“他們要送個女人給我，我拒絕了，我確實覺得不應該把應家都給拖下水。”
“那麼我把我送給你，要你選擇後者呢？”
“我同樣會拒絕，我不希望你們把自己的身體當成工具來達到目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何婷婷帶著哭腔開口，“對不起，謝謝你……”
何婷婷掛掉電話，哭成了淚人。
這麼多年來，她聽到的最多的話就是那句：“反正你都已經被性侵了，不幹淨了，為什麼不利用身體去上位，找人對付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