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你必須做出選擇,無論對錯。
高大的建築,有著數十根細長的尖頂,猶如一把把利劍,刺向蒼穹。爬過近百石階,站在寬闊的門口,看著兩側那背生雙翼的猙獰異獸。微微抬起頭,在頭頂上方,懸掛著一塊黑褐色的匾額,赤紅色的字跡——戰域司。
站在戰域司的石階頂部,再往前邁一步就是大門口,天良不禁眉頭緊皺,看向將他帶到這裏來的烈戈。
對於天良詢問的眼神,烈戈聳了聳肩,“你不是說要找火鳳嗎?我這就把你帶過來了。”
聽完烈戈的話,天良目光再看向那門裏麵的世界,表情更加凝重。天良並沒有忘記,烈戈再來的路上對自己說過,火鳳正在接受懲罰。
走進大門,寬闊空曠的大廳,四麵皆是印刻有彩色圖畫的半透明玻璃,明亮的陽光灑射進來,大廳被烘的十分暖熱。兩邊巨大的石柱,共計八根,支撐著高高的穹頂,將整個大廳的空間又向上延申許多。
地麵上,畫著的是一座高高的山峰,奇異的是,在高聳入雲的山峰旁,有著一張巨大的臉。一雙巨目,正盯看著山峰的頂端。而在山峰的頂端,站立著一個相比之下略顯渺小的身影。在圖畫的天空中,還畫著許多怪異的黑色圖案,似乎是某種飛鳥,卻無法辨別。
在整座大廳的最裏麵中央位置,有著一個巨型雕刻,幾乎占據了整麵牆壁。是一個張開雙壁被綁在十字架上的男子,雕刻十分逼真,栩栩如生。甚至可以看的出,男子此時正遭受折磨的痛楚。
烈戈領著天良穿過石柱,走過地麵上的圖畫,最終站在巨型石刻下麵。烈戈轉過身,看著天良,然後開始仔細大量著天良。
天良顯然被烈戈的舉動弄得有些不自在,“你看著我幹什麼,你不是要帶我去見火鳳嗎?”
烈戈並沒有馬上回話,而是繼續上下打量著天良,似乎是想在天良身上找到什麼,不過從最終他那個失望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沒能從天良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自己進去吧。從石刻後麵的門口傳過去,順著荊棘之路一直往前,路的盡頭有兩扇門。其中一個上麵寫著天堂,那裏是戰域司的人休息的地方,另一邊寫著地獄,那邊是接受懲罰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現在火鳳在地獄?”
烈戈給了天良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
“你都把我帶到這裏來了,不打算把我再帶到火鳳麵前嗎?”
烈戈從懷中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然後用火柴點燃。“我隻負責把你帶到這兒,再說,地獄那邊,沒犯事的人絕對不想靠近,也不允許靠近。”
天良看著烈戈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計較,“那我為什麼能去?”
“你又不是戰域司的人,你連地獄是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不會有那種恐懼感。”
烈戈開始有些不耐煩,大口的嘬著雪茄,“你快去吧,你早去一會,火鳳沒準就能少受點罪。”
天良看著烈戈,而烈戈卻刻意的側過頭去,不與天良對視。
既然從這個男人身上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火鳳此時很有可能正如他所說,接受著懲罰。自己早找到她一分,她就少受罪。天良無法判斷這是不是圈套,不過現在即使是圈套,天良也打算去闖一闖了。
天良不在猶豫,朝著石刻走去。烈戈回過身來,看著天良的身影消失再石刻後麵,緩緩吐出一口白煙。
一個身披黑袍,身高要比烈戈矮上半個身子的人,如同幽靈一般,突然站在了烈戈身後。
感覺到身後異樣,烈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隨後身體有些僵硬的緩緩轉過來。看到那黑袍身形,烈戈露出一個尷尬的僵硬笑容。
“說過多少次了,不允許在聖子像麵前吸煙。”聲音十分沙啞,是一位老人。
“這不是煙,這是雪茄。”
伸手將烈戈叼在嘴裏的雪茄摘了下來,黑袍老者看著雪茄,對站在自己麵前的烈戈輕聲道,“又和我耍滑頭,給你一個小懲罰吧。”
聽到‘懲罰’二字,烈戈瞬間慌了神,“司長大人,我···”
“張嘴。”
烈戈臉上的肌肉忍不住抽動著,他知道接下來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什麼,但他根本沒有勇氣去違抗這個人的命令。
緩緩張開嘴巴,剛剛叼在嘴裏的雪茄再次被塞進嘴裏在,隻是這次是一整根,還在點燃燃燒著。
“吃下去。”
語氣平淡,發出的命令卻讓人悚然。
烈戈開始大口的咀嚼著,毫不猶豫的將口中的雪茄咽了下去。
“好吃嗎?”
“味道不怎麼樣。”
“隻不過是換了一種狀態進入你的身體,你就覺得它不好吃了,其實變得不是它,它一直都不好吃,你的身體一直都是在排斥著它的。”似乎是對烈戈在聽過自己的話後,還是一臉茫然,黑袍老者似乎有些不太高興。轉過身,背對著烈戈,“你知道我這些話的真正含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