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人並不知道秦家延遲了幾天報喪,也沒有責怪秦家照顧不周,畢竟那天的騷亂整個京城都知道。
宋氏的貼身丫頭銀杏是知道那天的事的,宋家主子們確認之後也沒有懷疑什麼。
就是金鳳從山賊那裏被解救出來後,好像瘋癲了,整日不言不語,目光呆滯。有下人說她瘋了,有下人說她傻了,總之,都是歎息之聲。
老夫人崔氏命兩個婆子給金鳳驗身,發現她已非完璧之身,下人們隻道金鳳是被山賊糟蹋所以瘋傻了。
索性二小姐秦玉珠的親事是三月二十八,而宋氏的五七到那時已經過了,影響倒也不大,而且宋氏隻是秦玉珠的堂嫂,不是親嫂子,因此,秦玉珠的親事不會拖延。
二月十五這天,秦梓鳴回來得很晚,用過明嬋給他預留的宵夜就開始整理行裝。
“你,要出遠門?”明嬋問他。
“嗯,有要務,你好好呆在家中就好。”秦梓鳴自己整理的行裝很簡單,就一個包袱和一柄柳葉劍而已。
“你要不要銀票?”明嬋見他幾乎沒帶什麼東西,忍不住問。
“不要。”秦梓鳴吻了吻她的額頭。
他的娘子多好,還問他帶不帶銀票,就怕他吃不好穿不暖沒地方睡。
“你今晚就走?”
“嗯,兄弟們在等我了,該回來的時候,我自然就回來了。”秦梓鳴也很想跟娘子在一起,可是沒辦法,皇命難違,他抱了抱明嬋就走了出去,背影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雲竹、雲喜知道男主子身有要職,也不問什麼,很多時候,越是聰明的下人越是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金鳳被關在柴房裏,每日都有人來送吃的,但她最終的去向還未定,因宋氏死了,宋氏從娘家帶來的丫頭婆子陪房,大多都回到宋家去了。
銀杏留了下來,畢竟還有秦梓墨要照顧,其實銀杏也想回宋家,她心裏並不願陪著秦梓墨這個病人一輩子,實在是不值得。
某天,風和日麗,銀杏趁著下午男主子午睡的時候去柴房看望金鳳。
金鳳還是不言不語吃著饅頭,有時候連草也一起吃。
“金鳳,你看看我,我是銀杏,我們從小在宋家一起長大,我們跟著主子十幾年了。”銀杏眼眶微紅,“現在她們都回宋家去了,我卻被留在這裏,我也好想回去。”
“都是他害的,一定是他。”金鳳突然輕聲說了一句話。
“你說什麼?誰害了主子?”銀杏擦幹眼淚。
“是他。”
“他是誰?你告訴我,我告訴老夫人去。”
金鳳突然笑了,眼神猙獰看著銀杏,“不行,他會殺死我們的。”
“他到底是誰?”
金鳳伸出兩根指頭,“就是他。”
銀杏看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二少爺,哈哈哈哈 ,是二少爺。”金鳳笑了起來。
銀杏嚇呆了,捂住金鳳的嘴巴,“別胡說,你確實瘋了,你有什麼證據?他怎麼可能害主子。”
金鳳又不笑了,恢複了傻呆呆的樣子。銀杏跌坐在一邊,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她很害怕。
宋家人並不知道秦家延遲了幾天報喪,也沒有責怪秦家照顧不周,畢竟那天的騷亂整個京城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