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夜至,石武身懷巨款由落月峰綠玉傳送陣到達了供月峰山腳處,那些看到石武鬼鬼祟祟過來的藏術閣守護弟子拔劍攔住他道:“來者何人?”
那些守護弟子覺得石武像鬼鬼祟祟之人,石武看他們如何不像強搶之人,他都在後悔沒有先把納海囊放去憶月峰。石武主動報上身份道:“吾乃憶月峰大弟子石武,來此兌換術法的。”
那些守護弟子看清石武麵容,想著他昨日不是剛換完嘛,怎麼又有門派貢獻值來換了,有些嫉妒道:“石師兄這麼晚了來此換什麼術法啊?”
石武裝作實誠道:“昨日李穆師兄幫我換的術法太過高深,我今兒個去落月峰上挑水賺了二十門派貢獻值,就想過來換本引火術練練。”
一聽石武隻是來換引火術的,那幾個弟子紛紛笑了起來,其中一個更是掐訣召喚出一條舞動的火蛇,在石武麵前賣弄道:“石師兄,那引火術不換也罷,你不妨再回去攢攢門派貢獻值,換個火蛇術也好啊。不貴的,隻要六十門派貢獻值。”
石武想著要是再挑四百擔水他這肩膀可以直接不要了,忙搖頭道:“我這種練練引火術就行了。”
他們聽到石武如此有自知之明,就笑著地放他進去了。
諸葛陽一見是石武來了,暗道這煞星今兒個又來幹什麼。他昨天在收拾靈根鏡碎片時發現碎片少了幾塊,有些碎片更是現出了幾種異樣。
石武著急道:“諸葛師弟,給我來一本引火術。照舊,你幫我拓印一份,我拿原本。”
諸葛陽真想上去問問石武,他門派貢獻值要是夠的話,是不是準備把藏術閣的原本都搬空了再開一間藏術閣。可他又看到石武緊張的樣子,笑話他道:“別看了,我李師兄已經去閉關清修了。”
石武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
“不過八年後的宗門大比他勢在必得,到時候你少不了挨一頓揍。”諸葛陽調侃道。
石武見這諸葛陽就是故意的,嚷嚷道:“靈根鏡呢,我要再測測。”
諸葛陽忙打住道:“新的那麵還沒送過來呢,你就安分點吧。不是要引火術麼,玉牌給我吧。”
石武疑問道:“上次那師兄不是拿了術法再給玉牌的麼?”
諸葛陽咳嗽了一聲道:“不是一樣的嘛,我扣了就給你。”
石武算是看出來了,諸葛陽是怕他沒門派貢獻值兌換術法呢,所以他這是要先確認下。石武拿出玉牌歎道:“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諸葛師弟,師兄很迷惘啊。”
諸葛陽才不聽石武這些,他利索地用玉牌在碧玉台上一印,看到裏麵扣除了二十點門派貢獻值後,笑著道:“還真有啊?”
石武都懶得理他,催促道:“趕緊給我去拿。”
諸葛陽加快腿腳道:“馬上馬上。”
等諸葛陽把那本引火術的原本拿過來後,石武正在很香地啃著饅頭。這時候戌時已經過半,石武中午雖然吃得多,但兩百擔水挑下去還是餓了。
諸葛陽嘴饞道:“石師兄,啥味啊?”
石武轉過身道:“別惦記,我這還是早上在觀月峰上得的,就三個。”
諸葛陽笑道:“師弟這也餓了,要是石師兄給師弟嚐一個的話,師弟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石武道:“關於誰的好消息?”
諸葛陽道:“自然是關於石師兄的。”
石武想了想後從納海囊中取出一個饅頭,不舍地遞給諸葛陽道:“給。要是敢誆我,等我引火術練成,一定燒了你頭上這發髻。”
諸葛陽接過饅頭之後好似有些怕燙地在手上顛了顛道:“那我可得好好說了。”
這饅頭都是涼的,石武知道諸葛陽是在裝蒜:“快說啊,我還趕時間回去洗澡睡覺呢。今天挑了兩百擔水累死了。”
諸葛陽聽後輕聲對其道:“石師兄,你很可能身具火靈根,若是修煉引火術的話肯定事半功倍。”
石武一聽樂嗬道:“真的假的?諸葛師弟不會為了一個饅頭哄我吧。”
諸葛陽神色認真道:“如果在以前餓的時候我肯定會,但現在我說的可是實話。”
石武開心地拿起碧玉台上的那本引火術原本道:“那就承諸葛師弟吉言啦。不過這本引火術怎麼這麼薄啊?”
“所謂濃縮就是精華,石師兄回去看了便知。”諸葛陽回道。
石武也就沒多想地拱手道:“告辭。”
諸葛陽沉聲道:“告辭。”
石武可能是太高興了所以沒有發現,諸葛陽在說告辭的時候並沒有抬起手。石武走後,諸葛陽額頭冷汗直冒,一堆黑灰從他的右手衣袖中灑落下來,諸葛陽暗道:“火靈根確認,品級為上或者更高。”原來諸葛陽在用右手拿饅頭時與石武接觸的那一下覺得燙並不是裝的,他在幫石武拿引火術典籍時就在衣袖中放好了測試石武火靈根品級的專用法器,隻是沒想到碰了一下就毀了。
諸葛陽神情冷漠地從懷中取出一卷玉簡,上麵竟然記錄著拜月宮各位內門大弟子和身具天賦靈根的弟子信息,連他們修煉的功法和術法都一一記錄在冊。諸葛陽在石武先前拿走的功法和術法下麵又添上了《引火術》,跟著寫下“性情溫和,詭計多端,良善未知”的評語。寫完之後,諸葛陽撕下一小塊饅頭放入了嘴中,細細嚼了很久才吞咽下去。
出來藏術閣的石武將玉牌和引火術原本放入納海囊後就快步跑去了山腳處的綠玉傳送陣,直到傳回了憶月峰,石武心裏才算踏實了。
等石武從傳送陣內出來,他看到阿大和自己的雪人像還在。他亦看到元叔搬了長凳在屋前抽著煙,石武忍不住問道:“元叔,是你讓這兩個雪人像保持原樣的嗎?”
元叔反問道:“怎麼了?”
石武道:“就覺得它們應該化了。”
元叔道:“如果你想,它們可以一直保持原樣地立在這裏。”
石武看著那兩個手牽著手的雪人道:“可它們隻是雪人。”
元叔道:“隨你心意般存在不好嗎?”
“我也不知道好不好。但我知道,那些白雪在積累到一定時候被我堆成了雪人。那麼在本該融化的時候,它們也應該和其他雪一樣融化。”石武由衷地說道。在元叔麵前,他沒有任何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