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總算是結束了,沒有波及到屋外,除了群豔樓的老板娘和一些嫖客,沒有百姓傷亡,損失可謂是很低。
周元亨去照料徐子煒,沈青發現莊奉儀將青蛇從老板娘身上拿了起來背過身去,心中好奇,偷偷去看他要做什麼。
卻見他正用劍在青蛇的傷口上做雕刻狀,頓時明白了,道:“大叔,你這麼執著要在傷口上弄一個梅花出來嗎?”
莊奉儀作業已完,將青蛇輕輕放了回去,道:“我喜歡梅花。”
沈青無語:“嗯,你喜歡就好。”
蛇妖雖死,但是徐子煒的蛇毒未消,躺在地上臉色發黑,有些蔫蔫然。
周元亨讓莊奉儀幫助他將體內的蛇毒用元炁逼了出來,臉色看起來才稍微好一些了。
徐子煒身體剛有好轉,就撲通一聲半跪在地上,低著頭,麵帶愧色道:“徐子煒學藝不精,險些害公子陷入險境,如非莊大哥及時搭救,已釀成大禍!請公子責罰!”
周元亨將他扶了起來,道:“如果不是你拚死搭救,我已葬身蛇腹,哪兒還能好端端站在這兒。你的牙口沒事吧?”
徐子煒搖了搖頭,示意無礙。
莊奉儀道:“此事說來錯在於我,著了他的道,竟叫他溜了出來。”
沈青從廚房裏抱出來一壇子酒,大聲道:“事情都過去了,還說來幹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現在該是喝酒壓驚的時候!”
周元亨笑道:“沈青兄什麼時候變得膽小了,需要喝酒壓驚。”
沈青道:“不過是找個由頭跟你們喝幾杯。相逢一場便是緣,何況患難真情,明日過後,相見又是何時?這酒,你們說該不該喝?”
內院雅靜,風吹花搖,樹葉唱響,本來就是把酒言歡的好地方。
遊廊小亭,正對著波光粼粼的水塘,有幾片荷葉浮在上頭,一兩隻青蛙睡在其間。
他們在池塘邊挖掘了個大坑,將老板娘和青蛇放入其內,淋上了烈酒,焚燒起來。
周元亨解釋道:“這是擔心沾上了妖血,會起屍變或者生出瘟疫來。”
亭內有一石桌,四人依次而坐,周元亨上首,左右是莊奉儀和徐子煒,沈青坐對麵。
酒開封,香氣迷人,嘩啦啦倒滿四個大碗,沈青一一敬過表示感謝。
三巡之後,兩個小少年已有些暈乎乎。
此時,周元亨突然道:“沈兄,你挖出來的那卷竹簡,除了內外元丹外,可還記載了其他秘聞紀要?”
沈青歪頭眯眼,打了個酒嗝兒,道:“好久之前的事了,如果不是今天親眼見到了妖怪,我還記不得呢。這上麵大多記載妖物的趣事兒,例如什麼剛出世的妖獸,見不得光,常於夜間活動;又或者人間有用炮竹、燒藥草驅獸等。”
這說的都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周元亨又問道:“那這卷竹簡你可是放在家中?”
沈青失笑道:“周兄你喝醉啦,忘了我將它用來幹什麼啦?”
酒席之間,不便說汙穢之事。
周元亨拍了拍額頭,道:“哎呀,瞧我這記性,倒給忘記了。實在是可惜、可惜啊。沈兄你得自罰一杯。”
又喝了幾輪,大家都沒了隔閡,逸興遄飛。
沈青此時借著大家都在興頭,站起來拱手恭恭敬敬地挨個敬了莊奉儀和徐子煒一碗,切入正題,道:“莊大叔和徐大哥一身的好武藝,小弟是佩服羨慕得緊啊。”
兩人回敬一碗,謙虛道:“粗淺功夫,不值一提。”
沈青又倒滿酒,自歎自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