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留芳閣二樓正中最華麗的包間內,年過半百的王員外樂嗬嗬的笑著接過懷中柔若無骨的女子遞來的酒盞,看也不看便一杯飲盡。
&nb“王老爺子真是豪氣!”
&nb“王兄酒量真是不減當年呐!”
&nb擺放著精致吃食的酒桌邊,圍坐著的幾位老少公子哥們也不約而同地摟住自己身邊腰肢柔軟的姑娘,紛紛諂笑著恭維起王員外來。
&nb“老爺,妾身想吃蓮蓉酥。”綰蘭側頭不經意地避開王員外欲要摸上自己臉頰的手,一雙盈盈泛著水光的眸子裏露出幾分嬌怯與羞窘。
&nb王員外的手留戀地摸過綰蘭頸間的紅痣,看著自己懷中的女子嬌軀輕顫,不由寵溺的說了一聲“好”,便親自舉起筷箸替她夾過一塊蓮蓉酥。
&nb綰蘭正要嬌聲謝過,卻不想王員外哈哈大笑一聲,早生皺紋的手掌便覆上那飽滿又柔軟的前胸,來回搓弄。綰蘭臉色霎時一白,卻又立即變得紅潤起來,她將頭微微揚起臉上配合的泛起羞意,迷蒙半闔的眸子隻能看到王員外那一層一層疊在額間的抬頭紋。
&nb有錢的男人們肆意放縱著調笑,包間內隻能聽到姑娘們隱約泛起的輕喘與羞怯迎合的嬌笑。
&nb“嗤。”一聲不合氣氛的譏笑聲在包廂內一閃而過,綰蘭敏銳地聽到聲音,一雙茫然的眸子定定的看向包間的角落裏。
&nb臉上畫著濃重油彩的戲子眸光清冷,泛起褶皺的戲服像是經過了一場劇烈的掙紮,她的單邊臉頰似是腫起了一塊,纖細瘦弱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繩緊緊束縛在身後,被迫屈膝半跪在地,形單影隻的狼狽身影與包間內的靡亂像是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nb何必呢?
&nb綰蘭看著戲子,感受著身邊男人在自己身上的撫摸揉弄,收回視線,撇過臉去。
&nb王員外的心思此時皆數放在懷中人的身上,見她目光定格在一處,眼睛也跟著看過去。見她看的是那個不識好歹的小戲子,王員外不禁將嘴巴貼在綰蘭的耳廓邊,“小美人兒心疼那個小戲子了?”
&nb綰蘭耳尖微顫,臉上滿是媚笑,“那小蹄子有眼不識好郎君,妾又怎麼會替她心疼。再說,可不就是她的不識好歹,這才便宜了妾嘛~”
&nb王員外嘿嘿笑了一聲,看向那戲子的眼裏閃過一絲不痛快,“可不是不識好歹?”
&nb說罷,王員外一時控製不住情緒,手下沒個輕重,一下子便狠狠攥緊了手下那細滑柔膩的玉臂。綰蘭吃痛地輕哼一聲,輕喘著氣息,心頭滿是委屈。
&nb心思微轉,她輕吐蘭氣,繼續順著王員外的話說,“可那小戲子可不是同妾一般的閣內人,人家家世清白著呢。況且,隔壁包間還替人家拋了那些個花,且不說別的,就說萬一隔壁的客人知道這佳人是被您截了胡,那又該如何是好?”
&nb王員外在綰蘭身上作怪的手一頓,複又一笑,“哼,便是隔壁的人找來又如何?老爺還能怕了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不過是表麵撐出來的戾氣,棉花套子罷了!”
&nb綰蘭聞言正欲要說些什麼,可包間突然“砰”的一聲聲響,精致雕花的木門便被一個高大的身影踹開,還未等她看清那人的模樣,便隻見一襲玄衣青袍的挺拔青年步履從容的從門外邁進,他手上輕搖著一柄玉骨折扇,嘴角微含笑意,麵容清俊秀麗,仿若是從畫中走出的溫潤如玉的世家公子,正踏街出遊,姿態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