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意識到自己被男人親暈這一真相,封擇很直接地選擇了鴕鳥心態。他不提不問之前在沐浴時發生的事,隻把眼睛一閉一睜,不輕不重地咳了兩下,跟伺候在他身邊的亦柳來回問了幾句關於他昏迷後的話,便開口差她去院裏的小廚房看看藥熬得怎麼樣了。
“可公子,奴婢若是現在離開,誰來伺候您?”亦柳猶豫地開口。
“古越還在的。”封擇被亦柳問的一愣,想也不想便脫口說道。
誒等等!他果然是被那個男人照顧的太過習慣了嗎?這張口即來的順暢感跟依賴感,真是讓他感到異常的羞恥啊喂!
用餘光裝作不經意的瞥過門邊,封擇注意到男人麵上仍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緒,但灼熱的目光卻毫不掩飾地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地耳後升起一抹可疑的薄紅。但蓋因他身子發熱尚未好轉,麵色本就潮紅,所以並未被屋內其餘二人發現。
啊,也幸虧沒有被發現。
不然……可真是太丟人了!
無緣無故,你害羞個什麼勁呐!數據擇在內心不由暗自唾棄自己一把。
“可他……”亦柳於床榻前還想再掙紮一下,可背後如芒的寒意與在脊骨處升起的陣陣顫栗感,卻讓她生生打了個哆嗦,特別趨利避害地沉默了下來。
——說好的骨氣呢!說好的不怕呢!說好的打倒惡勢力,保護小雞崽呢![大誤]
亦柳的內心此時是崩潰的,因為她覺得自己屈服在了惡勢力[並不是]之下,而更可怕的是,從她家公子對“惡勢力”的信任度上看,自己也是要被完爆的。
真是個可悲的故事。
主仆二人各自內心劇場豐富著,而倚靠在門邊的古越眼神卻微微閃爍一下,原本深邃的眸色在屋內之人未曾在意之時,流露出一片淺淡的溫柔與寵溺。
亦柳對本就對自家公子的身體十分看重,又被公子這麼一差遣,一時也不太放心熬藥的下人是否真的會有粗心大意。而既是公子吩咐,又怕下人出了紕漏,她也不再耽擱,隻頂著門邊冷漠男人於無形中釋放出的莫大冷冽氣場,壓著心頭的懼意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這公狐狸精!也不知是給她家公子下了什麼迷魂湯!
亦·忠犬丫鬟·癡妹·柳與古越的目光在空中相會一刻,麵無表情的男人雙目卻依舊一如古井無波,深邃不能見底。見自己眼神攻擊無效,亦柳隻得憤憤的再剜去一眼,不甘心地提著裙擺走出屋去。
而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屋裏方才已經經曆了一番修羅場般眼神戰的封擇,此時卻是側靠在床頭邊,微微歪過頭去,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靠門而立的古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