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愛錯一個人(中)(2 / 2)

“你幹嘛了。”我蹭一下坐起來。

高宇傑依然美滋滋,他說,“做裝備了。我買了把劍,然後強化,昨天太順了,我就充錢一口氣加到十二了,中間就掉了兩次。”

(強化武器需要花錢,強化等級越高,花錢越厲害,對玩遊戲的人來說,擁有一把金光閃閃的的武器,是一件牛逼閃閃的事情)

我瞪著高宇傑,覺得他這件燒錢的事情幹的很是王八蛋。

高宇傑本來挺高興的,看我這眼神,知道我不樂意了,他說,“這武器現在轉手能賣好多錢呢,昨天一個人出一千我都沒賣。”

“你為什麼不賣!”我的語氣已經開始不客氣。

我很少對他怒,他不高興,“你跟誰這麼凶呢?”

“你再說一遍?”

高宇傑嘀咕,“我強化的武器,賣不賣用著你管?”

“那你花我錢的時候,怎麼沒讓我管呢!錢不是我管我爸要的麼,我爸的錢是撿來的嗎!”我已經激動了,想說什麼說什麼了。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高宇傑那點可憐的自尊心,把口袋裏剩下的幾張紅票票掏出來扔在床上,他拿著外套走了。

再沒回來。

我們姑且算是結束了。

他給我剩了八百塊錢,現在房租也花了,也沒理由再賴著不搬走了,可我還沒找到工作。

“能不能再等兩天,找到工作我就搬。”我好聲好氣地跟陳飛揚商量。

陳飛揚皺眉,一副挺看不起我的樣子,“你什麼時候能找到工作?”

我低著頭,“找個工作還不容易,兩三天的事兒。”

從十五歲出來混到現在,我打過各種零工,把自己盡快安頓下來的能力還是有的。我也不知道,這種在網吧、洗浴、台球廳、ktv等等營業場所換工作的境遇,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我看吧,這陳飛揚他也是不著急回來住,他站著茅坑不拉屎不肯放租的原因,是這地方有他還不肯撒手的回憶。

瞅我這可憐兮兮的熊樣,陳飛揚還算心軟,“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以後我回來住,你要是還在這兒,”低頭看了眼我的c罩杯,他可能本來想嚇我,但又覺得不大合適,說:“我就把你也扔出去。”

我看他一眼,想說聲謝謝,沒張得開口。

然後我開始找工作,是家洗浴,也是幹一天休一天,有個食堂,夥食不怎麼樣,三餐管飽。宿舍也有,隻是上一個在這裏幹的還沒搬出去,我得先等等。

我過去看過,是在一個挺陰的地下室,都是上下床,黑白電視機在放少年包青天,倆姑娘對著吃方便麵,床架子上有蟑螂在爬,屋裏一股黴味兒。

生活在陽光和希望中的人,大多不曾想過,在這樣一座美麗的城市裏,還是有那麼多年輕的姑娘小夥,無能為力或者無動於衷地生活著。

其實我並不甘心成為這其中的一員。

等床位空出來的這兩天,我真恨不得直接搬了東西過去打地鋪,想到畢竟有蟑螂,還是再等等。

上了一個二十四小時的班,已經到了第三天,我還賴在陳飛揚家,東西是簡單收拾了,但沒地方去。

陳飛揚給我打電話,還是那麼冷的語氣,“你東西都搬走了麼?”

“還沒,等……”

我應該怎麼跟他解釋我這邊的瑣碎呢,他又沒有義務來傾聽。

陳飛揚打斷,語氣很堅定,“我今天晚上回家住,你晚上別讓我看見你在!”

電話掛斷,我愁得快昏死過去,但我又不能怪陳飛揚,無親無故,人家沒有理由幫助我。

怪誰?隻能怪自己,怪自己縱容自己,縱容高宇傑,這就是我的愛情?這他媽叫什麼愛情?

東西我暫時是搬不走了,但不讓陳飛揚看見我很容易,天黑以後,我去網吧上網,為了省錢,上到十一點下機,然後偷偷跑到人家包間裏,喂了一晚上蚊子。

又悶又挨咬,睡不好是一定的,四點鍾網管開始打掃衛生,在外麵大喊,“睡覺的都醒醒,這是網吧不是旅館!”

我從包間出來,走到外麵,天還沒亮起來,坐在海邊看著日出,吹了三個多小時的風。看著出來晨練的人們,那麼積極健康地生活著,而我,落魄的流浪狗。

因為沒睡好,加上吹風頭疼,工作出現挺多失誤,第二天早上下班的時候,主管告訴我,你不適合這份工作。

我嗬嗬了。

我連個洗浴的開牌收銀都做不好?我就這麼沒用?輟學之前我好歹也是個學霸。

困,我沒地方去,還是回了陳飛揚的家,他不在,我就偷安先睡一會兒,琢磨醒了帶東西去旅館湊合著。

太陽高高,他掀開我的被子,“你怎麼還在這兒,你這小姑娘還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