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考的是書本上的東西,隻要讀過國學監規定的書本,便可做出大部分。
第二場考的是閱曆,題目涉獵諸多,需得考生博覽群書,並能有自己的見解,大都是與為官權術有關的問題,也極是考驗考生的本事。
第三場最難,題目看似隻有一道,卻最是熬人。這是一道策問題,聽說所有考生都不一樣,問題關於政局,農事,教育等等五花八門的種類,要求考生既能引經據典,又能見解獨到。
終於來到第三場,邵瑾萱既是鬆了一口氣,又是略略緊張,鬆的是終於要考完了,緊張的是成敗全在這一場了。
侍從挨個為考生發卷,發到邵瑾萱麵前時,似乎沒想到竟然會有個女子,忍不住盯著邵瑾萱臉多看了幾眼,手上的卷子落在桌上,將邵瑾萱擱在硯台的毛筆碰掉在了地上,滾了幾滾。
邵瑾萱連忙去撿,那是從也回過神來,急忙蹲下身去撿,拾起毛筆遞到邵瑾萱手上,臉上露出幾分尷尬:“姑娘,對不起。”
邵瑾萱搖了搖頭,沒有怪罪。
銅鑼聲一起,眾考生一刻都不敢耽擱,個個奮筆疾書。
邵瑾萱呼了口胸中的濁氣,想到姚燕兒還在外麵等著,不由得又有了勁氣。
這場考試一共一個時辰,提前做完可以早交,外麵還不暖和,那傻丫頭鐵定又站在外麵傻等。
想著想著,她筆下更快,思如泉湧。
然而……
“哢吧”一聲,一個輕微的聲響忽然在寂靜的考場中響起,考場過於寂靜,便顯得這聲音十分清晰。
主考官眯縫著眼,順著聲音來處看去,看見邵瑾萱手裏正拿著一截斷了的毛筆出神。
“去,看看怎麼回事。”主考官對身邊一個侍從道。
那侍從領命,走到邵瑾萱麵前,低聲叫了一聲姑娘。他看見邵瑾萱猛然抬起臉來,一雙眼睛裏如同燃了一把火苗,憤怒幾乎要從她的眼裏溢出。
他下意識地一個瑟縮,強忍住不去看邵瑾萱的眼睛,從邵瑾萱的手中拿過毛筆,上下查看。
那毛筆不知道為何從中間斷做兩截,而那斷裂的筆身中空,裏麵露出一截卷成小卷筒的紙條。
侍從捧著筆,麵向主考官:“大人,這……毛筆中有字條。”
那胖子主考官眯縫著的眼睛裏閃過一道亮光,隨即起身,幾步小跑著到了邵瑾萱麵前,接過紙條看了幾眼,一張肥臉蹙成一團,狠狠將紙扔到邵瑾萱的桌上:“邵姑娘,你有何話要說!考場作弊,蔑視王法,你可知道這是何等的大罪!”
邵瑾萱人眼睛在那紙上掃了一眼,不禁冷笑。
這些官場上的老迂腐們,怎麼會允許一個女子入朝為官與他們爭奪權力?果真,是在這裏等著她。如此拙劣,如此幼稚的法子,虧他們想的出來!
“這筆不是學生的筆。”邵瑾萱站起身,對著主考官行禮。
主考官肥碩的兩塊臉蛋一抖,甕聲甕氣地道:“筆都是你們自己準備的,紅口白牙,你說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嗎!”
第一場考的是書本上的東西,隻要讀過國學監規定的書本,便可做出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