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2 / 3)

和他和原惑一起留下,以前,安漾過年時,經常回去林家或者,他記得那時和她打電話時,總能聽到那邊吵吵嚷嚷,鞭炮炮竹聲,小孩子吵吵嚷嚷的笑聲,熱鬧得很,不像現在,隻有他們三個。

安漾眨了眨眼睛,很直接,“不啊。”

為什麼會無聊,這是她的家,和她的丈夫和崽崽一起過年,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原燃沒說話,手收得緊了一些,男人沒穿多少,體溫依舊比她高,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裳肆意傳來。

“爸爸。”身後傳來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

原惑在房間裏跑來跑去,他穿著紅色的小棉襖,安漾怕他感冒,給裹得嚴嚴實實,他皮膚白,玉雪可愛的一個小團子,圓滾滾的,朝他跑過來,像個小團子擦著地板滾過來。

“抱。”貓崽崽現在口齒已經很伶俐了,可能因為自己被寵大,又或者是因為斬不斷的血緣關係,他現在對原燃也不怎麼怕了,他很喜歡被親近的人摸或者抱。

安漾從他懷裏退出,原燃麵無表情的看著對麵自家崽,用了點力,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貓崽雀躍的抱著他的脖子,“爸爸,帶惑惑去找媽媽。”

也是個小粘人精,明明就隔著幾步路,自己不走,非要原燃抱過去。

安漾想接過原惑,原燃沒給她。

“太重。”他沒鬆手。

安漾身體底子弱,兩年前生原惑時落下的舊毛病,到現在也有完全恢複過來,醫生說過不要讓她太勞累,原惑長得快,現在給安安抱已經很費力了。

安漾隻好收回手。

貓崽在爸爸懷裏探出一點身子,可憐巴巴的看著安漾。

安漾忍不住,過身在他小臉蛋上輕輕親了一口,“惑惑乖。”

順手在他毛絨絨的小腦袋上擼了一把,原惑笑彎了眼,顯然覺得很舒服受用。

一大一小,似乎都喜歡這樣,

原燃把他往回抱了點。

安漾經常說原惑和他很像,原燃並不是很喜歡聽這句話,貓崽崽烏漆漆的大眼睛眨了眨,他垂眸看了一眼,努力想在他臉上找出點安安的模樣,依舊意料之中的失敗了。

安漾,“……”

不知道別家父子是怎麼相處的。

看原燃這個模樣,她莫名有種自己養了兩個崽的既視感,好心累。

年夜飯是早定好了的,還有她自己親手做的一部分,分量不少,她忽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情沒和原燃說,“等下西皆要過來我們家,可以嗎?”

“衛西皆。”原燃沉默了片刻,“他來我們家?”

安漾點頭,說起覺得有幾分哭笑不得,“他好像被家裏逼婚了,和衛阿姨吵了一架跑了出來,跑來了湳安,現在沒地方過去,一個人怪可憐的,他說給你帶電話你沒接,所以……”她想著,家裏反正也不缺地方不缺吃的,不如叫衛西皆一起過來吃年夜飯。

原燃沒再說什麼,垂眸看了眼遠處風雪一瞬,半晌,“還有一個。”

他漆黑的眉微皺著,語氣裏有幾分嫌棄,“石俊茂。”

“石哥?”這次換安漾驚訝了,有幾分高興,“他也來?”

她知道石俊茂,和原燃也算是有六七年的交情了,以前幫過他們不少忙,沒想到他也要來他們家吃飯,好在這次準備了很多,多加一個人不成問題。

原燃有些冷淡的點了點頭,很不情願。

沒多久,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外頭風雪很大,“艸,外麵凍死了。”

石俊茂跺著腳,灰色外套肩膀上都落滿了雪,屋內暖融融的,他滿意的脫了大衣,“小嫂子,晚好。”

衛西皆不久也到了,比起平時有些悶。

他是被逼婚,石俊茂純粹是沒地方去,說是回了老家,他爸媽都已經死了,沒個親人。

“不嫌棄的話,以後過年,都可以來我們家。”安漾心軟,聽他說得那麼淒涼。

正好他們家也冷清,安文遠今年參加考察團出國了,家裏過年就他們三個。

原燃抬眸靜靜看了對麵石俊茂一眼,石俊茂被他眼神看得發毛,幹笑了幾聲,忙站起身,“不,了不了,小嫂子,那怎麼能行,我明年就娶媳婦了,到時候自己回家陪老婆孩子”

衛西皆板著臉喝悶酒,一聲不響,和平時模樣判若兩人。

“靠。”有個東西順著他的腿爬了上來,衛西皆光顧著喝酒沒注意,猝不及防嚇了一大跳,對上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

“叔叔,你在喝什麼?”原惑歪了歪腦袋,坐在他腿上,“惑惑可以喝嗎?”

他嗅了嗅衛西皆麵前的酒杯,有種很奇異的氣味,和他平時喝的奶香味兒截然不同。

一雙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毫不猶豫,直接把他提走了,原燃把他從衛西皆身上拎起來,聲音很淡,“不可以。”

原惑嘟囔了兩聲,又扭頭找媽媽,“媽媽,惑惑可以喝這個嗎?”

安漾弄好了熱牛奶過來,搖了搖頭,抿唇笑,“惑惑喝牛奶。”

“為什麼爸爸可以喝?”原惑有些不滿,癟了癟嘴。

爸爸平時在家,什麼都要和他搶,原燃在家時,就連媽媽晚上抱著他睡覺的待遇都要拱手讓出去。

為什麼現在他可以喝,他還是隻能喝牛奶。

貓崽有些憂傷,他覺得自己失寵了。

安漾,“……”

她比劃了一下,柔聲道,“以後,等惑惑長大爸爸這麼高,就也可以喝了,現在先喝牛奶。”

她很有耐心的哄著,貓崽崽哼唧了幾聲,坐姿乖巧的膩在她懷裏,到底還是乖乖的喝起了牛奶。

原燃沒說話,在一旁看著,視線一直落在他們母子身上,沒有移開。

石俊茂在旁邊看戲,嘴角都笑抽了,“這崽子。”他低聲罵了句,忽然想起之前見麵時,原惑給他的那一下,媽的,差點沒把他手指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