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記得,”她從回憶裏抽離出來,“小時候不懂事,看到煙花形狀的頭飾覺得漂亮極了,死皮賴臉問你要,你還差點因為這事翻臉,媽媽爸爸……”她眼睛裏的光倏忽黯淡了,輕聲快速說:“他們也都罵我不懂事,我當時還很不服氣。”

童年的光彩在她臉上閃爍,周時昔幫她將耳墜戴好,左右端詳著,低聲說:“那是我母親出事當天佩戴的頭飾,抱歉不能給你。”

他手指輕慢從她耳垂上拿開,俊朗的麵容舒緩著:“我那時年紀小,沒什麼經濟能力,除了給你買根棒棒糖,沒別的能彌補你,所以我今天把這個相同造型的耳飾送給你,當做賠罪。”

哪裏需要賠罪,明明是自己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紀了垂眸,抱歉又愧疚:“對不起,不應該提起阿姨,讓你難過。”

周時昔看著眼前盛裝打扮、氣質卓然的紀了,她低頭道歉的樣子小心翼翼,眉目微垂,表情委屈,像極了從前那個小女孩。耳側的墜子輕輕晃著,仿佛沉沉地撞到他心上,他輕抿著唇,抬手觸了觸她的眼皮,任那微熱灼燒著指背,啞聲說:“沒關係,都過去了,我早已經走出來了。你也一樣,向前看,別再執著過去的遺憾,還有我陪著你呢。”

他話裏的話,幾步之外聽個隱約大概的陳陳不懂,紀了卻瞬間脹了眼眶,忙一吸鼻子,笑著插科打諢,“你都把兒時送給我了,我還能有什麼遺憾?”

兒時,耳飾,陳陳暗自琢磨著這啞謎般的最後一句,突然發現自己吃了一大口狗糧。

她鬱悶地撓撓頭,對著抱抱:“汪汪。”嚇得抱抱直往周時昔胸前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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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紅毯現場,紀了一襲仙氣繚繞的星空長裙搭配煙花流蘇耳飾光彩奪目,她簽完名,挽著周時昔的臂彎大大方方走向采訪區,各方媒體立即爭相訪問。

出發前,她和羅藝在車上將記者所有可能提問的問題都對了一遍,默默模擬了幾遍采訪流程,與“以愛之名”無關的話題都被她有技巧地三言兩語繞過。采訪到尾聲,終於有好事記者追問起她和周時昔的關係,她沉吟著,回答的模板已到唇邊,被周時昔自然接過話題。

“我與紀了小姐相識已經超過20個年頭了,她是對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寥寥數語,分量十足,卻也惹人遐想。

認識20年,自然是故交,那麼重要呢?是家人般的重要,還是別的什麼?

周時昔眼中有光,神色誠摯坦然,紀了望著他,笑著補充:“對,是像家人一樣重要的人。”

身側男人偏頭看了她一眼。

依然有記者不死心地想要刨根究底,“兩人這麼般配,又是故交,有沒有考慮過在一起?”

紀了手指微微一抖,被周時昔緊緊握在手中,他牽著她向前走,隻留下一句冷峻疏離的無可奉告。

慈善拍賣正式開始。

“怎麼會不記得,”她從回憶裏抽離出來,“小時候不懂事,看到煙花形狀的頭飾覺得漂亮極了,死皮賴臉問你要,你還差點因為這事翻臉,媽媽爸爸……”她眼睛裏的光倏忽黯淡了,輕聲快速說:“他們也都罵我不懂事,我當時還很不服氣。”

童年的光彩在她臉上閃爍,周時昔幫她將耳墜戴好,左右端詳著,低聲說:“那是我母親出事當天佩戴的頭飾,抱歉不能給你。”

他手指輕慢從她耳垂上拿開,俊朗的麵容舒緩著:“我那時年紀小,沒什麼經濟能力,除了給你買根棒棒糖,沒別的能彌補你,所以我今天把這個相同造型的耳飾送給你,當做賠罪。”

哪裏需要賠罪,明明是自己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紀了垂眸,抱歉又愧疚:“對不起,不應該提起阿姨,讓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