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的公眾形象一直是活潑愛笑又堅強的,是元氣滿滿的麵包少女。

可落在他眼裏的,全是那些脆弱的時刻。

他重逢了她,不見了過去那個快樂肆意的小姑娘,便心心念念地想要找回。關心她的情緒,照顧她的生活,擔心她的身體,沒發現早已在無形中,他的關心早已過了界。

過了責任的界,過了故人的界,過了關照的界,漸漸變成了一種習慣與需求。

對,需求,他想要照顧她,需要關心她。假裝堅強的她也好,偽裝情緒的她也好,偶爾展露笑顏的她也好,每一個她落在自己的眼裏,都是與眾不同的,都是脆弱可愛值得嗬護的。

隻有關心她,照顧她,才讓他覺得心安。

周時昔信命,他也相信,冥冥之中,從很多很多年那個小女孩推開那扇門,叫住窗邊的少年開始,他們的命運就已經相遇了。

既然沒能從窗口躍下,就應該透過窗口去看更為廣闊的世界。

他們也曾也分別過,他們都在經曆各自的人生。他努力走出人生的陰霾,費力去看世界,人走得越來越遠,心也越來越空,渺渺浮萍般沒有歸處。

他們也曾失聯過,他以為她有自己精彩繁複的人生,無暇顧及曾路過的自己,不必執意打擾。

卻不曾想,再重逢,她卻是另外一番人生境遇,像極了過去那個坐在窗邊的自己。

他清楚自己其實沒有立場,能給的不多,隻能竭盡所能去拉她出泥潭,隻能給她一些微不足道的陪伴與安慰。卻漸漸發現,卻是自己從她那裏得到了陪伴與心安。

這顆漂泊了許多年的心,仿佛在她不經意的微笑間,找到了歸途。

哪有什麼驚天動地轟轟烈烈電光火石?

愛是相互治愈,愛是彼此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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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以愛之名”讀書會活動,紀了沒有如期看到周時昔。

前麵數個小時的心理建設和焦慮忐忑在一瞬間化為虛影,她鬆口氣,又無端有些失落。

昨晚的那個吻,兩個人在清醒狀態下的那個吻,沒有解釋,沒有下文。

如果說之前是紅酒醉人,難道昨晚是夜風醉人嗎?

紀了分神鬱鬱地想著,漏過了主持人的問題。

她笑著掩飾著尷尬,強迫自己拋卻雜念。

中間短暫下台時,陳陳關切地問她:“了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搖頭否認,眼睛不由自主去看手機,屏幕上顯示有五條未讀微信,一一打開看完,卻沒有一條來自她等待的那個人。

活動進展愉快順利,紀了表現得也可圈可點,一切事物都在正常軌道上運轉,紀了卻總有些心緒不寧,好像有什麼東西無形之中丟失了,讓她的心無端空落落的。

今天收工早,全部工作結束才隻是晚上七點一刻,紀了不怎麼想回家,帶了陳陳去看望梁音。

八點半,三個女生並排坐在放映廳最後一排,看《神偷奶爸》。

陳陳性格好,又愛笑,很容易能縮近與人之間的距離感,梁音因為紀了的原因和她接觸過許多次,雖然做不到談天說地,但與她還算相處融洽。

其實她的公眾形象一直是活潑愛笑又堅強的,是元氣滿滿的麵包少女。

可落在他眼裏的,全是那些脆弱的時刻。

他重逢了她,不見了過去那個快樂肆意的小姑娘,便心心念念地想要找回。關心她的情緒,照顧她的生活,擔心她的身體,沒發現早已在無形中,他的關心早已過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