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裴翊厲聲嗬斥道。
曲瑤兒看著門口那個有幾分熟悉的男人,微微晃動了一下自己剛才打過丫鬟的手,沒有說話。
丫鬟聽到問話,看見來人一個轉身就跪在了馬車裏麵,對著撩開車簾的人磕頭說道:“求世子為婢子做主,求世子為婢子做主。”
看著將額頭磕的砰砰作響的丫鬟,再看著那個對這一切毫不在意的將衣服上的汙漬揮到一邊去的人。
裴翊皺了皺眉,開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曲瑤兒看了男人一眼,在看了看那額頭已經磕的流血的丫鬟,微微閉眼,然後掙開說道:“就是你看見的一切。”
說著話,曲瑤兒捂著依舊疼痛的傷口,挪到了門口,推了推站在門口的裴翊,然後直接從馬車上滑落了下去。
就那麼突如其來的跌落在地上的震蕩也讓曲瑤兒的傷口一疼,悶哼出聲。
裴翊伸手拉住了馬車邊上的人問道:“你要去哪裏?”
曲瑤兒看了裴翊一眼說道:“請問,這裏是哪裏?”
裴翊看向她那雙清明的眼睛,很是認真。
曲瑤兒也是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裴翊知道了曲瑤兒女子的身份,被她這樣子直勾勾的盯著,也有些麵淺,低著頭輕咳了一聲,然後說道:“這裏是離京城兩百多裏外的一處山林裏麵,我們現在要會京城去。”
聽到他的話,曲瑤兒沉默了一下,看了看四周。
樹林,泥地,清新的空氣,馬匹,馬車,一切都顯得那原始。
向著周圍查看了一番,並沒有看見那些攝像機什麼的,曲瑤兒微微有些愣神,垂涎眼眸,掩下眼中的驚詫,然後再次看向裴翊說道:“我叫什麼,你是誰?”
裴翊見著她那樣子,對著不遠處的一輛馬車喊道:“梓玨。”
曲瑤兒看著那個儒雅溫和的男人從馬車上下來,卻不是那麼溫和的問道:“幹什麼 ,不知道我睡覺不能打擾的麼?”
“梓玨,看看曲耀怎麼了?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裴翊對著那邊說著話。
曲瑤兒捂著腦袋裝出一副在思考,在回憶的樣子。
“失憶罷了,等一段時間就好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先回京城,才能安心休養,別在路上耽誤了,否則趕不到最近的驛站了。”梓玨看著站在馬車邊上沒有動的人,微微皺了皺眉,為什麼他感覺小七很是不一樣呢?
“小七,先上馬車,等到了驛站,我再跟你說明現在的情況如何?”裴翊聽了梓玨的話,看著麵前的人,很是柔和的問道。
曲瑤兒被他拉著手腕走到了馬車邊上。
才走到馬車邊上,他們就聽到從馬車裏麵傳來的磕頭聲。
裴翊轉過身去看著身後的人問道:“對於剛才的事情你有什麼需要解釋的麼?”
“解釋,我需要解釋什麼?”曲瑤兒看了裴翊一眼,指了指自己衣衫上的汙漬,輕哼了一聲。
裴翊聽著那依舊存在的磕頭聲,微微撩開車簾,見著滿額頭都是血的丫鬟,將車簾放下來,揉了揉額角說道:“不管如何,這個丫頭都是前一個驛站借來照顧你,不論怎麼樣,你都不能對人家那麼苛責,那丫頭……”
“既然你都相信她了,又何必來問我要什麼解釋呢?”曲瑤兒聽到裴翊的話,一下子將裴翊的手誰開,捂著因為大力甩動而在此疼痛的胸口,轉身就沿著不平整的道路一步步的走著,被車隊的路徑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