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魚眼歎口氣:“哎呦,那還不如讓公爵閣下先把咱們這的鉤子給碾死了呢,我可不想白費事。”

劉郎中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就你長嘴了啊!”

吊梢眼緊跟著道:“他說的又沒錯,你幹啥不讓他說,萬一真有鉤子呢?”

“哦,反正你也不跟我們在一塊兒,東西都在我們這,等那鉤子引來了條子,到時候你拍拍屁股走人了啥事沒有,留下咱們兄弟替你受罪蹲大獄,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裏外不吃虧是吧。”

所謂條子,指的就是公安同誌。

另一個四白眼也道:“我不想蹲大獄,咱們還是先把鉤子揪出來吧。”

劉郎中頭疼的要命:“鉤子鉤子,我看你們個頂個都像鉤子,怎麼就蹲大獄了,咱們都是一條藤上的螞蚱,真出了事我還能不管你們?”

死魚眼微笑:“先前槐花嶺上替你運活口的那些兄弟,他們現在哪個沒在大獄裏蹲著,你要是就這麼管的,那我隻能說你管的可真好,嗬嗬嗬。”

跟著,吊梢眼扒拉一把劉郎中:“這塊兒你說了不算,我們要先揪鉤子,之後再說別的。”

劉郎中被扒拉的一個趔趄,更生氣了,破罐子破摔道:“我不管你們!”

死魚眼舒服了,他眯了眯眼:“咱們這的鉤子究竟是誰呢?哎,上回那姓趙的老頭子那麼快就給好心人救到醫院去了,你們難道就不覺得有點不符合常理嗎?那次是誰最後走的來著?”

吊梢眼:“是不合常理,那次……”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接著脫口而出:“那次是紀忱最後走的!”

紀忱,也就是紀廣存現在的身份。

他的確是這裏的鉤子,而且在院子裏這些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遞出了消息引來了條子。

他知道死魚眼已經開始對他有所懷疑,事情宜早不宜遲,所以條子們的行動時間就在今晚。

他在心裏算了算時間,就快了。

如果這次行動平安順利,那麼他就可以回去,回去找她……還是算了吧,對她來說,紀廣存已經死了五年有餘,紀廣存不是個東西親自寫信回去要她改嫁,她聽了……她現在過得很好,那個人看起來對她也很好。

所以,就讓紀廣存永遠的死了吧。

更何況,看看眼前這情形,他或許是逃不過今晚了。

隨著吊梢眼一句話,一時間,院子裏幾雙眼睛齊刷刷的都轉向了他,那麼多的目光,甚至沒有一個是中立的。

他們已經認定了。

這些人,做的是把國家寶藏往國外倒騰的黑心勾當,手上沾的滿是華夏同胞的血淚,他們除了現實利益以外,永遠不會相信任何人,包括身邊的同伴。

“紀忱,你是鉤子?”吊梢眼問。

死魚眼撇撇嘴:“哎,就這麼問,哪有人會直接回答‘是’啊,難道這年頭連傻子都可以當鉤子了?是吧,紀忱。”

“不管是不是,總有辦法讓他說真話。”

劉郎中這時候來勁了,該說不說,這方麵才是他的專長。

死魚眼滿意的笑了:“那人就先交給你,等著問出結果來再說別的,沒什麼事兄弟們就先各自散了哈。”

“等一下。”

紀忱站出來,臉上沒什麼表情:“是我。”

他必須要拖著,拖到公安同誌們的行動時間,拖著這些人一直在一處聚著,好讓公安同誌一次性將這些人全都一網打盡。

這下,就連死魚眼都愣了一下:“乖乖,還真有傻子能當鉤子的啊。”

雙拳難敵四腳,更何況這院子裏少說也有四十隻腳了,可是他還是隻有一雙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