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牛卡氣哄哄的跑到湖水邊,他要獵殺詛咒之物,他想證明自己不是沒用的牛。他是海樂村年青一代最弱小的一個,在牛族人衡量強弱的就是比角,誰的角更大,彎曲的程度更多,誰的天賦也就越好。而牛卡的角現在反而沒有比自己小5歲的弟弟大,這讓他很痛苦,但也並沒到達絕望的地步,隻要在成人禮上展現出血脈力量,就可以,就可以……
牛卡思緒一頓,憤怒又絕望的猛然捶地,“轟!”地麵四周一圈有了輕微的震蕩,不爭氣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掉落在無邊的海水旁,平靜的海水上蕩起淡淡波紋,把映射在水中瘦弱的牛角少年身影變得模糊皺著。
成人禮,牛卡又再次回想起了真正絕望的根源,在每年一度的牛族成人禮上都會有上族的使者來舉行儀式,使者團帶來牛族的圖騰讓每一個青年接觸祖上的頭骨,感受來自原始的呼喚。從前人那裏得知每一個青年都會到達一片曠達的荒野之上,伴隨著點點星光,感受著體內翻湧的血脈之力。如果有著變異的血脈,就可以被上族所挑選,成為族內的戰士,從此改變牛生的命運。
嗬!命運!到他那裏他什麼也沒有感覺到,隻感覺到頭骨的冰涼,鴉雀無聲的夜晚,族人嘲諷的眼光,一片空白的大腦。在經過反複央求之下,觸摸到的第二次頭骨依舊沒有反應,不甘與痛苦充斥著內心。他要證明自己,他要獨自一人獵殺那可以讓小孩止啼的詛咒之物,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魔物。
“自然女神啊,哞~我是您卑微的信徒,讓我成功的狩獵魔物吧,求您了求您了,這是我唯一的希望,隻要我狩獵到它,哞~我就一直會祭拜您,我一定會用我的力量幫助別人,真的真的,求您了給我力量。哞~”長舒一口氣,借著夜色牛卡來到港口向著無邊的海洋中進發。這個世界沒有月亮,夜晚無數顆繁星照下,如同無數顆眼睛在直視著他,然而他並不知曉,周圍的環境中也有著無數雙眼睛,其中就包括妖妖靈與白芷。
妖妖靈與白芷本來打算在荒無人煙的叢林中過,但是白芷在吃過晚飯過後,想要在異界的天空之下,抒發一下那藏不住的少女之春秋大夢。剛來到海邊就察覺到了隔岸有輕微的腳步聲,兩個人藏在暗處觀察著,這少年略有些中二的獨自傷感,白芷甚至看了看妖妖靈,指的指牛卡,指的指自己的腦子示意對麵那個少年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妖妖靈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反正又不認識我,說你有問題就是有。
但當兩人看見那漸行漸遠的小船,獨自消失在漫無邊境的大海之上,他們更加確定了這一點,這個世界除了萬靈族和人族之外,還有第3個強大的物種,他們就是詛咒之物,傳說中詛咒之物是自然女神的第1批造物,然而他們實力過於強大,想要掙脫自然女神的束縛,想要自立成神,最終招致神罰,變成混沌的詛咒之物。然而詛咒之物,是自然女神幾乎最完美的造物,他們的身體強度,硬扛住了當時已經創造出了萬靈族和人族,神力有些下降的自然女神的滅族的困難,但是現在已經被剝奪了靈智,隻能依靠本能做事,並且它們經不起烈陽的照射,它們隻有在晚間可以活動,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被驅趕至了海底,有一小部分仍然苟活於陸地的山野之中。牛卡的做法無異於是送命。
“別人的眼光.....就真的這麼重要嗎?”白芷問道
“他在乎的並不僅僅是別人眼光,還有自身給自己的壓力,有生物的地方就有互相攀比,就有自我壓力,就有同伴壓力。”妖妖靈說道。
“那我們要.....去救他嗎?”
妖妖靈轉頭想回頭去營地裏睡覺。
“我們是在異界,我們並不清楚詛咒之物的強弱。”
“可是你當年還是救了我,他還有家人,他還有再來的機會,我沒有經曆過同齡之間的你爾我詐與社會上的欺辱霸淩,但我也經曆過殺戮,我也殺過生物,兩者對立生命就是籌碼,但是那個少年我們可以提前帶他走,我們可以救他,真的可以。
就這一次好嗎,就這一次。”白芷的傳聲在妖妖靈腦海裏傳聲。白芷懇求的拽住想要離去的妖妖靈的衣角。
妖妖靈無奈回頭,看見了少女如月般的眼眸,無奈的撓了撓頭“好吧,好吧。咱們趕緊走,劃遠了的話危險更大,就這一次啊。”
“嗯”白芷發出讚同的聲音。
天空早起了黑雲,漏出疏疏幾顆星,風浪像饕餮吞吃的聲音,白天的汪洋大海,這時候全消化在更廣大的昏夜裏。牛卡無力站在小船上,此刻他已經有些後悔了,一片汪洋的大海,陸地的身影早已離他遠去,此刻心中的不安已經被恐懼所代替。
海上的風輕柔的拂過他的臉頰,卻宛如黑夜的巨手抓住了他的脖頸。海上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他覺得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