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揮出那一刀,裴乾絞盡腦汁也不得其法,所以他用了笨方法,先熟悉一招一式。如今《鬆下奇風》的招數他還沒有全部進入登堂之境,揮舞時的連貫全靠身體四肢變換。基於此,裴乾開始了對招式的單獨提升。
怎麼劈的快,怎麼砍的開,如何壓得又沉又省力……這一條條成為了裴乾接下來兩個月的生活內容。也就是在這樣近乎著魔的分解練習之下,裴乾總算是把這刀法練到了勉強全部登堂。在一番融合連貫之後,更是偶爾有護院境界的刀光閃過。
如此這般一番後,裴乾又一次在梅花樁上舞起了刀,閃轉挪移寒芒乍起,不說潑墨不進,也是混元一體。不斷地積勢,不斷地蓄力,眼瞅著就要揮出那決定一刀。
“噌”的一聲刀響,一刀出。
這一刀不可謂不快,這一路寒芒不可謂不奇,直恍得小院內獨有這一處才是那光芒所在。
裴乾怔怔的看著右手上那把刀,整個人似乎就是為了那一刀,不,是那一斬下的刀刃。
快,奇,準,狠。
這一刀,夠了嗎?
夠不夠?
裴乾心裏閃過《鬆下奇風》的開篇,閃過白麵師叔那一句句話,那一個個字在腦子裏回響,不斷在腦子裏融合,最終形成了兩個字:
不夠!!!
這一刀好是好,但如果隻是這一刀,那自己也不過是個二三流的刀客,這還是在武俠世界,可現在是什麼世界?自己如今身處於修真世界,僅僅是這一刀,不過是讓修士們淡然一揮就解決了事,
自己還要練!
但是還能怎麼練,在這兩個月的苦修之中,裴乾已經發現,自己作為一個普通的不到練氣期的修士,坐宅的刀法怕就是極限了,如今自己可是能夠揮出好幾手坐宅了。人類的身體是有極限的,如果不管不顧的練習就能揮出那決定性的一刀,那如此多的武俠世界還不都是高武了?這一刀注定是要超越普通人的身體的,如何超越人類的臨界點?
“轟隆!!!”
一聲炸雷在天空中想起,原來在無意之中,天空早已烏雲密布。再一想,不知不覺中,現在竟然已經又是一個夏日了。《鬆下奇風》的創造者正是在夏天感悟的刀法,如今這夏日自己為何不能呢?
轉眼之間就是傾盆大雨嘩啦啦得下,轟鳴雷聲閃電霹靂不斷。也就是看著這一幕幕,裴乾忽然感覺透心的涼爽,這股涼意不正是那位前輩的所感受到的嗎?再看這雨勢蒙蒙連綿不絕,雷電轟鳴之勢,閃電速度之快,還有這到處呼嘯著吹去熱浪的大風。裴乾心裏瞬間明悟,就照著這場雷雨練!
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場雷陣雨,裴乾一次次的練習,已經是又一次自覺圓滿了。如之前極限中的一刀,自己已經了然於胸能夠收放近十次了。各路刀法套路,更是進入了坐宅水準。
極限,這是真正的極限了,人類身體的極限就是如此,而自己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融會貫通,如之前練出那一刀一樣,練出真正的最強一刀。調整身心,沉醉於刀,一套套的招數盡數施展,裴乾周邊是刀風陣陣,小院之內是刀光四射。
天地一刀,融於此招,一刀出!天地斷!
轟隆聲似乎想起,裴乾感覺到了刀氣,自己經脈內那洶湧而出,蓬勃迸發衝擊著的刀氣,裴乾感到了,自己要進入練氣期了。心裏瞬間一喜,正欲歡呼慶祝,突然朦朧之中似乎看到了白麵師叔,仿佛看到他又點了點頭,嘴唇微動:
“隻是這樣嗎?”
隻覺得剛才的一顆激動的心如墜冰窟,隻是這樣嗎,如此的悚然一刀真的隻夠如此?前輩高人悚然下的夏日一刀,自己的刀又在何處呢?自己又能夠如何出刀?還是說自己隻是臨摹的刀客,不能出自己的刀嗎?
刀在手,心在內,神卻飄出去了。
裴乾的神飄出了很遠,飄過這龍祥國的一處處,飄到一座高山上,飄到一棵鬆樹下。這鬆樹還是鬱鬱蔥蔥,自己的刀也是在鬆這個概念下而進步起來的。歲寒然後知鬆柏之後凋也,對了,自己的刀更準確的來說是隆冬的刀,不同於那個避暑的前輩,自己真正對刀法有了感悟是在隆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