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不懂得低調發育才是王道!
明明名字都掛在官府的通緝令上了,還特麼是頭幾位的要犯,真當淄衣內衛是瞎子麼?
原本計劃是將鄭和尚弄進宮裏避開官府的追捕,順帶讓這廝配合陶姑姑教一波小姑娘,提高成材率,等身份洗白得差不多了,再堂而皇之的建一座寺廟,把這廝扔進去,充當宮裏的重要眼線用。
沒想到這廝不走尋常路,寺廟都還沒建好呢就開壇授課,這麼大的陣仗,宮裏淄衣內衛沒有半分不來探究竟的道理,那周總管可不是吃素的,不是把頭顱往人家的刀口上送?
當然,講都講了,總不能中途叫停,更顯得事有蹊蹺,李冉耐心等著妃嬪散去,這才虎著臉上前,緊緊瞪著鄭和尚,一言不發。
“李大人,你臉色好差。”,這和尚倒是紅光滿麵,一臉嘚瑟,似乎增加了存在感令他容光煥發,又或者忽悠了妃嬪極有成就感。
“……和尚,你做事不地道!”
李冉不反對屬下自由發揮,甚至可以給予他們充分的主觀能動性空間,畢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問題是,雙方明明約定好了方案,這鄭和尚卻突然變卦,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人,我錯了!”,鄭和尚嘻嘻笑著,突然雙膝跪地,合十手掌道,“我不該自作主張開壇講課,還請大人饒恕這一回,我以後不敢了。”
李冉頓時風中淩亂,原本一大堆的腹稿瞬間沒了用武之地,隻是,這廝認錯速度之快,態度之好……教科書似的道歉反而令他不敢相信。
“……少來,你還會繼續開壇講課的。”
李冉熟視他半響,終於確認這廝毫無悔改之意。
“嗬嗬,不愧是大人,果然英明。”,鄭和尚見騙不到他,大嘴一咧,站直了身子,重重點頭道,“沒錯,我遊曆四方,從未見過如此好的機會,這宮裏沒有僧道二界幹擾,再合適我不過。”
“可是,你太心急了,若淄衣內衛那邊……”
“大人且寬心,我既然敢登台,便有自保的法子,也絕不會連累大人你。”,鄭和尚斬釘截鐵,雙目前所未有的精明,“我已摸過宮裏淄衣內衛的頭兒的底細,那個姓周的有點意思。”
“哦?你且說來。”,李冉瞬間來了興趣,他與周總管言辭交鋒時,半點好處都沒有落到,別人卻差點把他底細都掀開了。
“……這人,以前是下五門的長老!”
“什麼!你別胡說八道!”,李冉雷得外焦裏嫩,這狗血的身份哪怕做夢也想不到,皇帝鏟除下五門的手段雷霆萬鈞,又怎麼會任用下五門的人擔任淄衣內衛頭兒這種重要角色?
除非周總管也是下五門的叛徒,不過從這廝和蕭鳶芷的關係來看,可能性並不大。
“大人,出家人不打誑語。”,鄭和尚一臉冤枉,壓低聲音道,“小僧與三教九流皆有一定交情,不會看錯人的……這姓周的,有一個孿生哥哥,以前在六扇門當差。”
鄭和尚輕輕掀開內衣一角,肩膀上,一處似有似無的刀傷赫然入目,“大人你看,這便是證據,十幾年前,我與那姓周的捕快交過手,拜他所賜,留下了這點玩意,不過我也沒吃虧,狠狠給了他一掌,估計讓他足足躺了一個月。”
“……所以呢?”
“這兄弟二人,長相一模一樣,那麼身份互換,也不是不可能的,十幾年前,下五門中人被大肆捕殺,六扇門也參與其中,據說,這當哥哥的提著弟弟的人頭麵見皇上,皇上龍顏大悅,為了肯定殺弟取義的做派,特地將哥哥召入淄衣內衛以示鼓勵,這才有了今天的周總管。”
鄭和尚突然陰笑了幾聲,“這世上,同時與兩兄弟打過交道的人並不多,小僧不巧正是其中一個,我入宮後,身邊便有了淄衣內衛的盯梢,我將計就計,裝作不經意與那周總管撞了一麵,他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這人必是弟弟,以前的下五門長老之一。”
李冉怔住,這勁爆的消息委實需要好好消化一二。
甚至,若運作得好了,這周總管的身份就是拿捏對方的最好底牌……完全可以為自己所用!
“他既然撞見你,為何不以捉拿要犯的名頭,把你拿了?”
“這倒是不知,或許抓住通緝犯屬於六扇門的職責,他淄衣內衛伸手逾矩了也說不定。”
這解釋顯然沒有說服力,李冉緊鎖眉頭,沉默半響後才頷首道,“總之,他沒有動手,咱們便也不去招惹他,你且低調幾天,我會加快進度修建一座寺廟,再把你身份洗白,到時候,就算他發難,也無濟於事。”
“如此甚好,大人,我已經迫不及待要開第二次授課了。”
鄭和尚興奮的搓著手,“這宮裏真是聖地,那些小娘子絕對是上好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