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汪星辰在夜店裏被經紀人言小鷗發掘,他就退了學,開始做練習生,後來公司重新讓他學了一個自考的大學課程,把學曆這個弊端補齊了。
雖然他做了練習生之後找過梁亞然道歉,但那種細小的裂縫很難補的天衣無縫,梁亞然對他的愛慕也早就伴隨著那場爭吵消失殆盡,現在對他的感情,隻有純純的友誼。
汪星辰出道後,變得有錢有名,自信心也隨著爆棚,他才覺得自己有資格追求梁亞然,可那時,他才發現,一切都晚了。
他看著梁亞然結婚,看著那個男人比自己有錢有勢,他的心裏依然自卑,可他卻不想再放棄,就這樣整天半真半假地表白,拒絕,曖昧著。
“CUT!這什麼台詞!”牛培堂的喊叫聲將梁亞然的思緒拉了回來。
汪星辰停了下來,助理舉著傘跑過去給他遮陽,遞水,化妝師上去補妝,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執行導演陳歌小跑著趕到牛培堂身邊,低聲下氣地問他哪裏有問題,牛培堂惡聲惡氣地說著:“台詞!台詞!這句台詞不覺得很別扭嗎?”空氣裏飄灑著牛培堂的口水。
錦繡昨晚喝大了,隻有梁亞然一個人跟現場,牛培堂是酒膩子,昨天喝的酒根本不影響,倒是對劇本挑三揀四,不是句子不符合場景了,就是詞拗口了,總能挑出些毛病,執行導演就變成了傳話筒,和梁亞然溝通,梁亞然知道牛培堂挑刺的毛病,大部分都被她給駁回了,最後執行導演就變成了炮灰。
副導演楊輝是個年輕有理想的男人,他對梁亞然的劇本很欣賞,無奈副導演隻能聽導演的指揮,他經過梁亞然身邊,小聲地說:“梁編劇,你就當是聽牛放屁了。”
梁亞然“噗嗤”地笑出聲,楊輝很自然地去找劇務組溝通下麵一場戲的道具安排。
牛培堂斜睨了她一眼,沒什麼好臉色的哼了一聲,轉頭,便看到片場圍欄外一輛黑色保姆車開了過來,車子帶起一股煙塵,在熾烈的陽光下飛揚著,遮蔽了視線。
梁亞然墨鏡後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著那輛車上走下的身影,清新脫俗,依然白衣勝雪,一臉純淨無害的笑容,初雪就那樣輕挪慢移地下了車。
緊接著,製片人徐文也跟著下了車,初雪這樣的新人演員這麼受重視,想想也知道背後金主的強大。牛培堂的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像個狗腿子一樣迎了上去。
哎呀我去,導演啊,你不演戲真是浪費了你的才華,你這變臉比人川劇演員都快!
梁亞然翻了個白眼,起身去找水喝,她總覺得自己要有一番唇槍舌戰,先補水,很重要。
牛培堂領著初雪進了片場,便笑得格外的大導演風範,抬手說道:“拍到這吧,大家先吃午飯,下午太陽落一落再拍。”
梁亞然轉身,皺緊眉頭,“今天安排的劇情多,不能太晚。”
徐文笑嗬嗬地走過來,假裝開玩笑地模樣說道:“亞然,這大熱天的,星辰也得休息一下,別中暑了,那司徒老板會殺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