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亞然站在汪星辰的身後,望進去,古月風掐著餘製片的脖子,一拳一拳,拳拳到肉。
餘製片身上隻圍了一條白色浴巾,想必剛洗完澡出來,正嚐鮮,被忽然闖入的人打趴了。
餘製片一隻手拽著浴巾,一隻手還在胡亂地抵擋著,臉上已經鮮血直流,沒了人樣。
餘製片慘叫著求饒,“古大少,是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
是啊,他雖然也大約想出古大少和初雪的那點隱晦的關係,可是古大少的夫人是梁編劇,這麼遠來探班,必然是和情人劃清關係了,再說,梁編劇那日也暗示了他,他這也算是表忠心了,怎麼就……
是他色迷心竅了,怎麼就沒想到,古月風和初雪的關係,比他想的要深的多。
古月風的臉黑得如同地獄閻王,一腳將餘製片踹了出去,眼底湧出血光,像是要把人撕碎一般狠厲。
梁亞然就那樣看著,這個同床共枕了半年的男人,從未看過的嗜血一麵,今日,當著她的麵,為了另外一個女人爆發。
床上還有些暈暈沉沉的初雪,披散著頭發,哭得眼圈漲紅,臉上還有被人打過的指印,應該是餘製片的特殊喜好,梁亞然之所以擔心,也是因為聽說餘製片是有X虐傾向的人。
“大叔……大叔……”
初雪哭泣著,喊著她與古月風之間的昵稱,那樣淒慘可憐,卻又那般的親密無間。
古月風狠狠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被子被她拉在胸前遮掩著,卻能看出鎖骨暴露著,裙子一邊肩帶已經被扯斷,她白皙的肩膀被勒出一道紅印。
床上散落著那個色狼的衣服,還有初雪的內褲和內衣。
古月風大喘了一口氣,又一拳揮在捂著頭求饒的餘製片臉上,這一拳,似用盡了力氣,一下將餘製片打得暈倒在地。
古月風走到衣櫃,拿出一件浴衣,披在初雪的身上。
初雪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裏,緊緊地抱著他,哭泣著:“大叔,我害怕,我好害怕!”
兩個人緊緊相擁的畫麵,像一把銳利的刀,在梁亞然的心底霍然撕開一道口子,難以喘息。
梁亞然冷笑,她緩緩地走進房間,看著滿室狼藉,看著那兩個人如膠似漆的相守以沫,眼睛疼痛得快要流血,可偏偏,流下的是最無用的眼淚。
這些日子,是她這一生流過眼淚最多的時候,就算小時候看著母親以淚洗麵,她都未曾哭過。
她說,她要讓母親流淚的男人付出代價。
她說,她一定要過和母親不一樣的生活。
她說,她愛的男人,一定不會讓她哭。
可笑至極的想法。
她伸手,去夠那個男人的肩膀,她想問他,古月風,你是否愛過我?
當她的手指觸碰在他的肩膀上時,他轉頭,看進她的眸子,那雙黑曜石的眼睛裏,全是恨意。
他一下將她的手甩開,站起身,“啪”的一巴掌,風一樣的速度,讓人根本無暇思考。
梁亞然原本就已經虛弱的身子,此時像一根稻草般,被一巴掌扇得七葷八素。
古月風沒有一絲憐惜之意,他低吼著斥責道:“梁亞然,我已經和你說過,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為什麼還不放過她!沒想到,你心思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