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赤鬼刀(1 / 2)

次日淩晨,青雲閣內。

胡江手執教鞭,訓練青雲閣義堂兄弟。青雲閣下有三舵,三舵之下為五堂,北有一舵,西有一舵,南有一舵;五堂為仁、義、禮、智、信五堂。

而這義堂,專是內功高手,一人便可敵十人。魏景瑜手下有如此之多的兄弟支持,青雲閣如日中天。

閣樓上,有一中年男子,男子身旁有一古稀老人。因為入秋的原因,男子身上披著一件貂毛披風。長發托在後背,麵容俊朗,溫雅和煦。男子正是魏景瑜,老人也自然是樂老。

“天氣轉涼,你要多注意身子才是”先前魏景瑜隻穿著衣袍,披風還是樂老拿來給魏景瑜披上的。

“我托人找得一些治愈體寒的方子,這幾天給你試一試”

“沉屙了,治不好的”魏景瑜注視著下方諸多義堂兄弟,風輕雲淡。

北風吹過,樂老一陣歎息。

魏景瑜緩緩底下頭,他知道樂老為何歎息,隻是往事他實在不願提及,更何況是一些傷心事。

“樂叔,聽說宋濤被人給打了,宋玉卻沒有追究”魏景瑜微微側身,笑著說。

樂老見魏景瑜如此說道,也便不再想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隻應了一聲。

“我猜測是那北涼小王爺打的”魏景瑜臉上笑意更濃。

“登徒浪子,確實該打!”樂老微微道

魏景瑜哈哈一笑,被樂老此番話語逗樂了。“這位北涼小王爺,確實是個有趣的人”魏景瑜仍笑談道。

“今早,信堂就傳來消息說:這位北涼小王爺將那徐胄送到了揚州書院學習,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你啊,自己的事不操心,對這些雜七雜八事倒是上心”

“哎!樂叔,這可不是什麼雜七雜八的事。京都局勢,北涼王府也要考慮在內”魏景瑜淡淡一笑。青雲閣內,幾株梧桐上傳來數聲啼叫。天下之內,就連飛鳥,也要盡在掌握!

北風吹的愈冷了,魏景瑜裹緊衣袍,轉身進了閣樓,隔著窗欞,依稀聽得起暖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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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東升西落,徐胄又結束了在書院受折磨的一天。要一個從小就不受拘束的人突然去讀書,就好比讓你一改往常的行為習慣,毫無疑問,這是極其別扭的。

這幾天就連八百也覺得徐胄較往常安分多了,欺負他少了。以前,徐胄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拿八百逗樂,一天欺負八百的次數不下三回,小八百對此也是無可奈何,誰叫人家是老大呢?

一整個下午,徐胄都在夫子的監管下“研讀”詩文。動輒夫子就以長篇大論來說教徐胄,每每說至妙處,就又提筆記下;之後,就又是對著徐胄一陣論禮,煩不勝煩。

這樣也有好處,徐胄講話髒字少多了,開口也是之乎者也,這想必就是受其熏陶,善用其言。

徐胄走回小院,依舊是八百獨自一人玩鬧。他實在是打不起精神去逗八百了,隻想蘇文澤能回來遲一點,自己好能多休息一會兒。

眯著眼趴在床上,什麼東西硌了徐胄一下。翻了一下身,徐胄伸手摸了摸,忽的,他猛然一驚,拿起一看,思索這:“這不是大哥的那柄窄刀嗎,他怎麼放在了床上”

徐胄拿起窄刀,仔細的瞧著,刀柄上刻著“赤鬼”兩字。刀鞘印著複雜又美麗花紋,單看密集程度就知道鐫刻工匠的手藝是何等了不起了,更別說這繁雜的花紋了。左手握著鞘尾,徐胄右手輕輕的摩挲著鞘身,每一次手指與刀鞘的摩擦,都讓他驚歎不已。

慢慢的,徐胄右手握住了刀柄,望著刀柄處墜著的穗子,眼中盡是狂熱,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瞧瞧這精致美麗的刀鞘中包裹著的是怎樣的鋒芒。

嘶~~,緩緩抽出窄刀,刀柄上墜著的穗子也微微搖曳。徐胄呆住了,一片寒芒,仿佛已經透過了他的身體;恍惚中,他便看到了蘇文澤手執這把窄刀,透過那名男子胸膛,血汩汩的往外冒,又仿佛聽到了心髒被撕裂的聲音…

“呼呼!”徐胄喘這粗氣。恍神間,汗水已經打濕了他的胸膛,黏糊糊的,好似血液般粘稠。

“這刀如何?”忽的,身後傳來蘇文澤的聲音,徐胄一驚。

扭頭,發現是蘇文澤,徐胄氣急道:“你走路怎麼沒聲兒啊,嚇死我了”

“這刀如何?”沒有理會徐胄,蘇文澤仍舊問道。

“當然是好刀了,這還用問”徐胄將刀入鞘,回答道。

蘇文澤拿過窄刀,隻聽鏘的一聲,刀被拔出一半,刀身依舊寒光閃閃,寒光中是蘇文澤淩厲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