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了藥巫芳萋給的方子後,小雪兔表麵看起來已經恢複了常態,而她自己也並不知其實體內那名為虛芷的毒素仍在慢慢吞噬著她的生命。望月因為擔心小雪兔會接受不了,並因此而難過,所以已經和妙雪悠說定暫時不會將事實告訴給她,隻說她身上的毒正在逐漸被解開。
還未見到望月的人,小雪兔就已聽見了他的腳步聲,於是從廳堂裏衝了出去,一頭撲進望月的懷裏,環住他的脖子,讓他把自己抱起來。
“望月叔叔,您來了?”
“嗯,來看看你!身體怎麼樣了?還沒好利索呢,別跑得那麼急!”望月看著一臉天真無邪的小雪兔,不由地一陣陣心痛。
“昨天不是才見過麵嗎?已經沒事了,你看!總瞎操心!”小雪兔嘟起嘴巴,假裝生氣地抱怨道,其實心裏卻是歡喜的。
隻是望月有所不知,前幾日小雪兔無意中聽見了他與妙雪悠的交談,並且也知道了若找不到自己所中的虛芷之毒究竟是什麼,那她便注定是命不久矣。她表麵上之所以還裝著一無所知,為得就是不想讓母親妙雪悠和叔叔望月太過傷心了。
這些天,母親妙雪悠待她比從前任何時候都溫和了許多,從她記事開始似乎就不太敢跟妙雪悠撒嬌,因為她總是那樣地嚴厲,她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不準、不可以、必須……
但自從她病倒以後,總看見母親在偷偷地流淚,她從前一直覺得母親是極堅強的一個人,即使提起已經過世的父親聽月,她也總是一副冷冰冰的臉孔,很難會看見她為什麼事而憂愁,但最近她卻像變了個人。
她甚至有些感激那下毒之人,若不是中了這樣的毒,她恐怕不會有機會看見如此溫和的母親,也無法依偎在她的懷抱裏,就如同自己還是一個嬰兒,或者無理取鬧似地抱怨她喂的藥太苦太燙,她煮的粥太稀太淡,她給梳的頭發不夠好看。
“你這丫頭,想什麼呢?”望月用手輕輕勾了下她的鼻子問,也打斷了她的思緒。
“沒……沒什麼。對了,望月叔叔,你和小冷哥哥他們是不是又要出發了?”小雪兔突然想起差不多又到了告別的日子,隻可惜見麵的機會可能越來越少了。
“大概會在後天吧!出發前我還會來看你的,你閑來無事也可以去宸極宮找小冷他們玩兒啊!”望月這才想起最近妙雪悠本已不再限製小雪兔的行動了,可反倒沒在宸極宮內看見過她的身影。
“嗯,他們各有各的忙,我怕去了隻會耽擱他們的時間!”小雪兔實在說不出口,不願見到他們的原因是因為舍不得和他們告別。
“我們小雪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事了!”望月欣慰地笑了笑,摸了摸小雪兔的腦袋。
之後一天兩夜的時間裏,歐陽小冷身體上的變化早已恢複如初,並且依靠著撫魂降魔曲,他的神魔之力也變得收放自如,歐陽勇也便同意了他們出發前往仙鶴泉鄉的請求。
在他們出發之前,歐陽紅葉已經給羽鶴仙人發去了信函,主要是為了求得他的幫助,隻是還未等到他的回複他們幾個就出發了。
去往仙鶴泉鄉的一路上都出乎意料地順暢,待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羽鶴仙人早已在湖岸邊等候多時了。遠遠地,歐陽小冷他們便看見了被仙鶴環繞在中央的他。身材修長的他,依舊是一襲白衣,過於白皙的皮膚襯著頭頂紅色的發飾,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美感。
“羽鶴!”歐陽紅葉從妖馬上飛身而下笑著喚道。
“紅葉,妖王狐大人!你們比我預想的還要早到些呢!”羽鶴仙人一抬手,身邊落著的仙鶴們便向著天空飛去。
“是啊,一路上都十分順暢!”歐陽紅葉邊應過他便回身喚走了自己的妖馬。
“你信中說已經找到了進入仙湖神殿的方法?但卻並沒說明要如何對付湖中那些怪魚啊!”羽鶴仙人問完,微笑著環顧了眾人一遍,目光卻在靈羽的身上停了片刻,他略微皺了皺眉,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
“千騎從琥珀龍王那裏學來了控水之術,用此法應該能夠阻擋那些怪魚。隻是之前來時,在這裏施展不出妖力,不知有何種辦法能夠克服嗎?”歐陽紅葉正好想問他這個問題,於是接著他的話題說道。
“這你算是問對人了!能夠淨化你們妖力的實際上是彌漫在湖麵上和岸邊的水霧,但若是進入水中之後,你們的妖力卻仍是能夠施展的。我會把你們帶到那群怪魚們最集中的地方的,在湖麵上飛行時我曾經仔細觀察過它們,現在我的觀察終於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