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拙,本意是討好他們,沒想到得罪了一群人。嚴格地講,他們一行人中除了餘銀地是城裏人外,其他人都是農村人。瞿煜秋質問對方:"你一個服務員算老幾,還瞧不起農民?我問你,你祖先是不是農民?"
問者不善,知道自己捅了人家痛處,服務員借故走開。
"他奶奶的,還瞧不起農民,城裏人稀×奇。"李同生不罵兩句不解恨。
不能打擊一大片,餘銀地瞅了他一眼。李同生馬上醒悟過來,趕緊解釋道:"對不起秘書長,我不是說你的。"
"說他又怎麼樣?"童允玉正好找到發泄借口,"我看你們城裏人除了戶口比農村人優越外,還有什麼值得炫耀?"
又來了,餘銀地懶得和她過招,這樣的話題她已經說了一千遍一萬遍,耳朵快要被她磨出老繭。找他出氣找錯人,又不是他造成的,也不是他能解決,他也是受害者。改變不了現實就隻能一邊耳朵進,一邊耳朵出。
"來,同生,我與你換一個位置。"餘銀地說。
"我不敢。"李同生拒絕。因為餘銀地的位置是上席,不敢尊卑不分。
不換也得換。這樣背朝街麵就不怕來往的人認出他。他是"牛尿街"人,回家不落屋說不過去,更怕父母知道他與童允玉在一起。
"秤不離砣,公不離婆",他換位置,童允玉也應相應調整,這樣才能保持一致。
"不換,"童允玉故意拿話挑他,"以為我求他。"
餘銀地裝著沒聽見。
熊文鬥拿著菜譜讓周華明點菜。
"我不會。"周華明說。
"我會。"李同生接過菜譜,突然改變主意,將菜譜遞給童蕊,彬彬有禮道,"還是女士優先。"
童蕊不知所措。
"不用點,"瞿煜秋綰起衣袖,豪情萬丈,"點好的上,不要怕錢多,我這位兄弟是萬元戶。"說完用手拍拍熊文鬥的肩膀,伸出大拇指。
萬元戶不假,全縣都知道。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可用財力是多少。一萬塊錢不能一個人瀟灑,債要還,房要蓋,給了母親七千,自己留了三千。有錢大家花,這是瞿煜秋的觀點。舍得舍得,隻有舍才有得。還有一個觀點,就是有錢好辦事,花錢的事總是想到他,瞿煜秋到北京看望葉濤浪約他隨行,登嶽陽樓懷古讓他做伴……一個出錢,一個出關係,彼此都受益,何樂而不為?辦"正當"事不能叫窮,讓他參加活動是心裏有他。幾個回合下來,三千塊錢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