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國家在辦喜事。"熊文鬥扶著母親,"咱們國家申辦奧運會成功了,在慶祝。"
聽不懂兒子的話。
周華明說:"您兒子文章做完了,大家都在慶祝。"
老人點了頭,又怕聽錯了:"作業做完了?"在她印象中,兒子有做不完的作業,成天是人不離桌,手不離筆,連過年過節都在寫……寫寫寫,快寫傻了,真怕兒子寫成為迂腐先生……要是這樣,老太太也要下樓看熱鬧。
作協文聯大院音樂四起,藝術家群居之地隨便搭台就是一出好戲。熊文鬥一家四口彙入歡樂人流……
第二天起了一個晚床,早餐中餐一起吃。
碗剛捧上,就聽到門鈴響。
來了一位熊母不認識的客人。
還在猶豫,對方說出她兒子名字。
聲音熟悉人不熟,"你找誰?"熊文鬥問。
"文鬥,是我,不認識了,我是童允玉?"對方自我介紹,"允玉你忘記了?"
"允玉姐,允玉嫂子!"熊文鬥盯了半天終於找到對方昔日的痕跡,"真是允玉姐,你不是死了嗎?"
"誰說我死了?你看我不是活得很新鮮?"童允玉伸伸手,意思是還活著,"我是看到你的小說才知道你在省城,打了好多電話才問到這裏。"
"你回家了沒有?"熊文鬥問。
"沒有。"
"你害死了餘銀地。"
"怎麼,他死了?!"
"還有一口氣。"熊文鬥沒好氣地說。
聽了熊文鬥的介紹,童允玉眼淚像斷線的珍珠往下落。往事不堪回首,這麼多年過的不是人過的日子,大腦突然失去記憶,怎麼也找不到家,最後被郊區一名菜農收留,與菜農的傻兒子結了婚,直到去年才突然清醒自己的身世。想回家,又怕回家;寫了一封信回去探情況,沒有回音,於是取消了回家的念頭。傻子"丈夫"死後日子更難過,兩個兒子要吃飯讀書,便進城打工。在主管的辦公桌上看到熊文鬥的《清官海瑞》前三卷。想看,主管說她不是看小說的料,不借不說還鄙視她。一氣之下她說作者是她朋友。主管想認識作家說她吹牛,讓她與大作家聯係。為爭這口氣,電話打到出版社,問清熊文鬥工作單位後接著打電話到作協,這就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