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二陛下聽完,那臉就和黑雲壓城似的烏黑烏黑,龍眸裏和打雷似的閃爍著幽藍的電光!
“實有此事,小婿是在弘文館編書之時,偶然查閱文書得知,嶽父大人若是留意前朝舊典,則當知此事!”
程處弼暗下一喜,但臉上卻是和李二陛下同仇敵愾的氣憤,繼續火上澆油地給李二陛下上眼藥道。
“除此之外,還有一事,嶽父大人應該知曉,便是貞觀五年,新州刺史高表仁奉嶽父大人皇命持節出使此國,陪送此國遣唐使犬上三田耜回國一事。”
“朕如何不知,朕原以為,高表仁身為前朝宰相高熲之子,定當深知國禮,可隆國揚威,高表仁與其國君王爭禮,有失國體,故朕罷免其職,罰俸還家了!”
李二陛下氣脹著臉,冷聲咄咄地接話答道。
本來他挑選高表仁出使折畔,是看中高表仁的家世、體型、相貌,畢竟要出使嘛,一定不能失了規矩,丟了麵子,尤其是在番邦蠻夷麵前,麵子可是一等一的大事!
可是這高表仁到好,完全沒有世家子弟該有的氣度,還和其國君王爭禮,不僅沒有彰顯大唐大唐上國的風範,還丟臉丟到國外去了!
“其實,嶽父大人,容小婿說句公道話,高刺史並非於國有辱,反而是為國爭光!”
看著李二陛下對高表仁氣嘟嘟的,一副求全責備的模樣,程處弼也有些不忍,為高表仁仗義執言道。
“你小子這麼說,到是朕做錯了?”
李二陛下一聽,那可就不高興了,衝著程處弼就是瞪眼冷喝。
“嶽父大人別急,你先聽小婿把話說完。”
程處弼也沒跟李二陛下置氣,畢竟沒有哪個皇帝喜歡聽到臣子說自己錯了,而是順著李二陛下的性子,笑麵而應,溫聲而解。
“嶽父大人可知,高刺史為何與此國君主爭禮?”
“是以為高刺史要求其國君主麵北跪拜接嶽父大人之旨意遭到拒絕,故而憤然揮袖離去,不再宣奉朝命!”
“我大唐乃是天下共主,而折畔不過化外折畔、藩邦小國,番邦小國之君迎奉我大唐之使,麵接嶽父大人之旨,難道不應該以君臣之禮相見?”
“可該國國君卻認為,天存兩日,嶽父大人是君王,其人亦是君王,當平等處之,豈能以北麵君、跪拜接旨!”
“聽完小婿此言,嶽父大人,以為此國如何,又以為高刺史如何,此國之君與高刺史又孰是孰非?”
“聽得賢婿此言,朕方覺此國甚是無禮,粗鄙無知,驕傲放狂!”
得知高表仁這事的真相之後,李二陛下如何還能再忍,當下就銀牙斷碎,聲威赫赫。
“待新羅求援書一到,朕便發兵,先平百濟、新羅,再滅此獠!定要讓此獠看看,什麼是上國天威!”
果然李二陛下聽完,那臉就和黑雲壓城似的烏黑烏黑,龍眸裏和打雷似的閃爍著幽藍的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