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對麵的唐將並不是在胡謅、吹噓,他說得是真的。
“我不僅能看懂、會說世界上任何一種語言、文字,我還知道你噶爾東讚。”
在給他解開繩索之後,對麵的唐將卻並沒有理會他,好像並不擔心自己會行刺他,自顧自地在一邊泡茶,並且漫不經心的說著他的曆史。
“你噶爾東讚,生於嘎玉,出自吐蕃貴族家庭噶爾家族,家族世襲領有加布一帶的封地,你目前擔任吐蕃的紕論,是鬆讚幹布的心腹重臣之一......”
“嚐嚐吧,夏綠冬紅,這是本將親手泡的祁門紅茶。”
待茶泡好後,對麵的唐將推了一杯茶水到他這頭的案邊,自己拿上一杯茶水,怡然的品味,笑看著他。
“你死心吧,我是不會喝你的茶,更不會將讚普的事情告訴你的,就算是死,你也休想從我口中知道一分一毫。”
噶爾東讚冷然地看著程處弼,孤零且傲盛地站在廳中,若孤膽而高潔的義士,浩然銘誌。
“哈哈哈哈......”
程處弼樂看著逞強的噶爾東讚逗趣大笑,連連擺手。
“你放心好了,我對鬆讚幹布還有你們吐蕃的秘密一點興趣都沒有,我隻是想告訴你一些我的秘密而已。”
“大可不必!我對你的秘密一點興趣也沒有!”噶爾東讚執拗的撇過頭去,對於程處弼不屑一顧。
“真的嗎?枉我還想告訴你吐蕃的近況的,我還以為你這段時日封閉了這麼久,對吐蕃的事情一無所知,會感興趣的......”
程處弼虛長歎息,可惜地晃著腦袋,端起案頭的茶水品味。
可他的餘光卻一直注目在噶爾東讚的麵龐上,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噶爾東讚雖然還是高仰著腦袋,可他那抽搐的嘴角,雖然隻是一瞬,卻也讓程處弼揚起了舒暢的弧度。
他放下了茶杯,笑看著噶爾東讚:“就算你不想知道,我也不在意,我正好閑著無聊,就想說說。”
“那他們呢,你的手下們拚死平活地給你忙活,你卻在這裏悠閑?”
噶爾東讚噙著冷笑,看著在正廳主案上忙裏忙外的韓威、劉仁軌、薛仁貴還有裴行儉。
來到鬆州之後,鬆州政務上的事情程處弼沒有想去插手,那是韓威的事情,軍務上的事情他也沒插手,而是按照慣例,拋給了劉仁軌、薛仁貴還有裴行儉。
“那是在培育他們的能力,若他們如果不能得心應手地處理我所要麵臨的問題,將來他們怎能做到我現在的位子,甚至是出將入相?”
程處弼豁然的攤開雙手,不假思索的回答。
可噶爾東讚卻因為程處弼的這一反問,陷入了深思,不知該如何回答。
或許,對麵的唐將並不是在胡謅、吹噓,他說得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