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氏族被逼上了走投無路的盡頭,而長孫師也走上了鋌而走險的末路。
而聰慧的他,仿佛精深通靈,一切都沒有逃出他的法眼。
隻是我,自作聰明,不,該是愚蠢的,我配不上他的聰慧的他。
我傻傻地替他擋下了那一箭!
我明知道那一箭射下來,我可能會死!
可是,我還是義無反顧地撲了上去。
因為,我不能讓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我的麵前!
那一刻,我沒有任何的多想,也沒有任何的猶豫。
或許,這便是愛了吧......
但是,我就是個傻瓜。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隻是為了引長孫師和荊州氏族那般蠢貨們上鉤而做出來的苦肉計。
沒有想到,最先引出來的,到是我這個傻瓜......
我還險些壞了他的大計......
他沒有責罵我,也沒有責難我,他為我治療,親自照看我,為了不讓我的傷口留下創痕給我用最上好的傷藥......
看著他溫純淺笑的麵龐,悉心地守護照料,我偷偷地躲在被窩裏默默地哭泣。
若是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那該有多好,如果我是他的妻子那又該有多好......
可是,時間不會有絲毫地停留,還會依舊向前行進。
而他的妻子,也並不是我。
由尚書左仆射房玄齡率領的刑部、禦史台、大理寺三台會審官員來到了荊州。
而這也是他待在荊州的最後一段歲月了。
現在災情已經控製住了,災民們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還為朝廷府庫收納了大批多餘的錢糧財富,他所來的賑災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
他也沒有理由繼續待在荊州了。
我知道,當房玄齡完成對荊州貪腐案的審理之後,他會率領著左衛的軍隊,護送著房玄齡一行,一同返回長安城。
知女莫若父。
爹爹知曉我的心意,曾經幾次三番地明裏暗裏地與我說起同他的親事。
可是,他已經由聖上親口賜婚,而賜婚之女還是當今聖上的嫡長公主最寵愛的女兒長樂公主。
這門親事,是不可能退婚的。
而我,哪怕我再崇敬他、再喜愛他也是不可能嫁到程家,去給他做妾的。
我的父親是一品國公、三品大員,而我的母親出自名門望族弘農楊家。
一品國公、三品大員與弘農楊家所生的嫡女,去同樣的門楣府邸為妾,這是敗壞門楣的大事!
若是我真嫁給了他為妾,那我的父親和母親將會成為所有氏族勳貴的笑柄。
自小到大,父親和母親對我的寵愛已是遠遠過於其他姐妹,我又如何忍心讓他們再為了我的終身大事而屈膝受辱......
荊州氏族被逼上了走投無路的盡頭,而長孫師也走上了鋌而走險的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