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番外(1)
(晚期篇)
霓虹閃爍,下過雨的街道倒映著來往行人的褲腳和雨傘。
女人拖著病態的身體沿街乞討,她咳嗽的時候,會帶起胸腔的震動。
路人聽著都疼。
顧晚害怕的顫抖著,她趴在地上對著雨水照著自己的臉。
怎麼會這樣,她不是重生了嗎?
為什麼會變成這幅模樣!
她的陸擎,她的孩子。
你們都在哪兒。
顧晚絕望的要了兩天飯,被病痛折磨了兩天。
比苦更苦的是希望和絕望前後出現。
她從八零回來了。
回到這個地方繼續要飯。
被城管攆了幾次,顧晚躲在天橋下吃著餿掉的饅頭。
“媽媽,阿姨好可憐,給她饃饃吃吧。”
有些熟悉的說話聲喚回顧晚的神智。
“去吧。”
女人溫柔的允許了。
穿著紅裙的小孩兒跑到顧晚麵前,遞給她一個幹淨的饅頭。
顧晚看著眼前長頭發的瘦弱的孩子,瞳孔劇顫。
“甜甜,你是甜甜嗎?”
小女孩兒害怕的後退,抱住她娘的腿。
“娘,我害怕。”
女人抱起小女孩兒:“這是我女兒,但她不叫甜甜,她叫阿苦。”
顧晚拽著女人的褲腿痛苦:“小七,你是許小七。”
許小七經過仔細的辨認,想起這是自己的高中同學顧晚。
顧晚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高中很看不上她,還和另外個同學玩的很好。
沒想到再見麵,她會變成這樣。
“你病的很重,不如和我回家吧,我家裏雖然沒錢,但能給你口飯吃。”
就這樣顧晚被許小七帶回家。
顧晚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想起一件事。
這是她剛要飯的時候,那時候好像有個女人給過她饅頭,但她沒仔細看,謝謝之後狼吞虎咽的吃了。
沒想到是小七。
她從重生的事情中清醒過來,每天暗無天日,沒想到還會碰到小七。
顧晚心安慰許多。
這輩子和以前,也不一樣了。
她和小七相認了。
許小七給顧晚找身幹淨衣服,用方便麵摻著掛麵煮的。
三個人分吃。
她的生活也很不好過,住在小院子,吃的也不好。
房間很暗,隻有吃飯的聲音。
吃完飯,許小七去上班了。
她換上輕薄的吊帶和短褲,用劣質的化妝品塗的濃妝豔抹。
“我去上班,阿苦拜托你照顧。”
顧晚雙手顫抖,半天找回聲音:“你在那種地方上班嗎?”
原來這輩子,小七被付九生拋棄淪落至此。
“嗯。”
許小七像具行屍走肉。
她對這套熟悉的很,顧晚自己苟延殘喘,沒理由去管她。
她想把阿苦照顧的明白。
半夜阿苦醒了,乖巧的坐在月光下看時間。
“娘一會兒就回來。”
顧晚抱住她:“甜甜睡吧。”
你在那個世界,可是小錦年的最寵的妹妹,你怎麼能是阿苦。
阿苦喜歡甜甜這個名字。
顧晚帶著阿苦睡下。
清晨房門被敲,顧晚打開門。
門口站這個濃妝豔抹的陌生女人,她拿出一遝錢給顧晚,操著流利的蘇州話:“昨晚來了大人物,她喝多酒精過敏,身體沒撐住死了,她讓我把這錢送過來,拜托你看孩子。”
晴天霹靂,顧晚接過錢,那女人臨走時看了眼阿苦,冷漠的麵具稍微有些鬆動。
等她走的遠了,顧晚隱約聽到。
“倒是個可憐的女人。”
“可誰又不可憐。”
顧晚看著阿苦,熟悉的小臉,卻和以前自己的認識的孩子像兩個人。
“我娘呢?”
顧晚嘴唇顫抖,抱著她痛苦。
她的哭的撕心裂肺。
小七……
她的身體承載著兩輩子的回憶。
她們是摯友。
她怎麼能死了。
“晚晚,醒醒……”
顧晚帶著鼻音哭醒。
看到陸擎的臉,楞在原地。
“陸……擎。”
“傻瓜做什麼夢了。”
顧晚簡單說了,陸擎親她一口。
叫來老大。
穿著寬鬆白上衣黑色短褲的大男孩兒雙手插兜:“爸你叫我有事?”
陸擎摟著顧晚:“給你小七阿姨打個電話,約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