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東方廌臉色一寒,不自然的別開頭去。“這個是你們檢察院內部的事,沒必要和我說。”
“你們以前多好啊。咱們每回加班加成狗,你哥不管多晚都來接你,還給咱們全辦公室送夜宵。那時候辦公室多少小妹子偷偷喜歡他,可他眼裏隻有你……”
“不要說了,魏晚那邊還有事需要我過去幫手。資料給你了,怎麼弄你自己看著辦。”東方廌急急打斷她的話,拿起包就走。
“那我就交給唐既白啦!” 謝燮笑她的口是心非,明知道自己打不了這個官司,就是在借她的手轉交給唐既白吧?這別扭的兩個人。
方初接到自己老婆電話,一邊聽她吐槽,一邊偷笑著看身邊的唐既白。最後索性打開了外放,把手機放在桌上。
謝燮略顯尖細麻辣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你說這兩人是不是作的慌?明明喜歡對方喜歡的要命,偏偏要繞來繞去不肯說句實話。我說你也勸勸你那個‘靈魂伴侶’吧。小廌是鑽進牛角尖了,沒人拉她一把出不來的。”
“他呀。他就是自己作死。”方初打趣的瞟了唐既白一眼,拿起電話。“老婆,別管他們了。回家路上注意安全,今晚想吃什麼?我回家給你做。”
方初掛斷電話後,唐既白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甜的發齁。”
“你別羨慕嫉妒恨了。躺下吧。我給你做完針灸以後,還要回去給我老婆做飯呢。我老婆說的沒錯,你也是真能作,你知道東方光憑那個男人的一麵之詞無法給聶飛脫罪,所以把我送到她麵前。說實話,幫那個人渣作證,我心裏真不舒服呢。”
“就算我不找你,她也會想辦法找到別的醫生。從她決定給聶飛做代理,我就知道我們之前的起訴是有問題的。隻要她做的是對的,我都會支持她。”唐既白躺到沙發上,眼見著銀針沒入腦中。腦中的陣陣鈍痛緩緩消失。
這個病是他在撞死李大龍被送入監獄後發現的,起初隻是覺得到了夜裏,他的情緒就特別暴躁,衝動,到了後麵演變成無法抑製的黑暗想法。比如說打人,報複,甚至自虐。
隻要夜晚降臨,周圍的光線漸漸消失,他那些被壓抑的那些黑暗念頭就會統統冒出來。抹殺他看重的所有規則,放縱自己去實施所有壞的念頭,當他有意識的壓抑,就會引發劇烈的頭痛。他曾以為自己患上了多重人格,卻真真切切記得自己做過的每一件事,對自我的認知也沒有出現分歧。
直到遇到方初,他才知道他的病並不是個例。方初的父親就一直致力於研究這種病,雖然直到現在醫學上也沒有給這種病一個明確定義,但方初為它命名為晝夜人格交替症。指的是一個人的性格會因為晝夜變化而走向兩個極端,而父親的筆記裏還有一個治愈病例的資料。
方初按照父親筆記中的針灸方法給唐既白治療也有兩年多了,可始終沒有明顯效果。坦白說,唐既白是個很有毅力的病人,如果不是他的問題,隻有可能是自己醫術不到家。
但近來也許是東方獲的離世給唐既白的刺激太大,他的病竟漸漸有被壓製的趨勢。這讓方初感到興奮,最近兩人見麵治療次數也多了很多。他絮絮叨叨給她
“我跟你說,這次上庭我還有個新驚喜。你不是一直想見那個二十多年前跟你症狀一樣,被治愈的患者嗎?就是庭上給東方作證的那個文什麼,文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