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蘭又道,“杜鵑姑娘為何還不醒過來?這樣子不死不活的睡了,叫人擔心的很。哎……真後悔當日派兵增員寧若晴,這個毒蠍女人活在世上真的是禍害。”
“禦醫所說,杜鵑醒來,或許會變得癡傻。”安若軒輕不可聞的道,他有些有氣無力,似乎方才的所有怒氣都被他那一掌拍出了體內。
勝蘭亦是渾身一顫,麵色鐵青的看著他,許久才道,“也好,那樣她就不會再去絞盡腦汁相信你是太子的身份,好多誤會全然不需要去解開。”
“……”安若軒不語,想起當日作為異國使者出使大淩國,他的身份對外宣稱隻是一個大臣,當時隻是出於對他身份的考慮,誰會想到會在那裏遇到他這一生都難逃的一個情結呢!
“鑰匙在何處?”安若軒又道。
勝蘭搖搖頭,“當日杜鵑姑娘被救上來我給她換的衣衫,不曾見到鑰匙。按理說,杜鵑能夠在深夜裏出來,她既然知曉了那鑰匙的重要性,那魏邱也說杜鵑姑娘定然會帶在身上,深夜跑出來肯定是要去軍中找富榮或者是找我,可我們沒有搜到,難道在中途逃跑之時掉落?還是說,被寧若晴拿走?”
安若軒想了想,如杜鵑真的醒來後變得癡傻,那鑰匙的下落儼然成了一個謎,他無奈的搖搖頭,當日將東西送到杜鵑那裏隻是想表明真心,他以為,那等重要的東西放在杜鵑手裏,一麵可以保全她在清月國的安全,隻要東西尚在,所有想要得到的人都不會擅自動手,飛鏢門也不過是想要活捉她,卻不是要殺是她,不想陰錯陽差之間,竟然害了她。
安若軒懊惱的歎氣,“哎,怪我太過焦急,若多在軍中留住一日便可找到杜鵑。”
勝蘭卻冷笑著搖頭,“不要忘記,你是異國太子,喬裝成侍衛留在軍中已經不安全,若被富榮發現,不但我們不能全身而退反倒加深了他對我們的懷疑。雖然,我們此時對清月國和大淩國兩國紛爭沒有過多的參與,可難保不會被奸人利用,從中挑撥,你就能肯定那寧若晴會甘願放你走?嗬嗬,退兵之時若不是我早早的就將聖旨端出來,寧若晴定然會要挾我繼續留在軍中。這個女人……”勝蘭握了握拳頭,恨得牙癢癢,那寧若晴骨子裏生了害人的骨髓一般,任誰都會一不小心就能栽到她手裏。
這一日,勝蘭亦如往常,在太子府內一整日,期間安若軒隻從杜鵑的房間內出去兩次,一次解手一次還是解手。勝蘭卻靜坐不動,不知是真的擔憂杜鵑還是在別的理由,總之,安若軒沒有攆人,她也就順理成章的繼續留在府內。
到了月斜西上,府裏頭的下人們已經備足了酒菜,安若軒隻抬頭看了一眼,便留下勝蘭一人享用,勝蘭不由得心底一陣惆悵,也放下了碗筷,看著那飯菜一點點的涼下去。
這時,外麵有人來報唐衝來求見。
安若軒從房間內走出來,看了一眼勝蘭,“他喜歡你,為何不答應人家。”
勝蘭一愣,“我喜歡你,你為何不答應我。”
安若軒閉而不答,卻也沒再說話,站在原地片刻,再一次轉身進了杜鵑的房內。
勝蘭輕歎一聲,看著唐衝正闊步從外麵走進來,麵色依舊冷若冰霜,似乎那張臉上就再也找不到別的神情一樣。
勝蘭自打與他相識那日起,這個唐衝就是她的副將,從西征北戰到支援大淩,唐衝一直這樣默默的守護著她。
哪怕那一次她勝蘭因為怒氣一路殺到大淩找安若軒理論,唐衝進不得大淩國,也守護在邊塞等著她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