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蘭渾身一顫,有些驚訝的看著唐衝。
唐衝輕蹙眉心,對她微微點頭。
“也罷。我們坐觀其變!”
三人入了大殿,安若軒也不再說話。
他徑直走向大殿前方,站在了皇帝的下首側。
一如既往,早朝例行公事,在老太監的宣讀中一點點展開了討論。
今年的旱災不少,開倉放糧之後遊牧的民族也回家去了,可不知明年的收成會如何,一麵想著對策,一麵商議防備。
國家事在大臣和皇帝之間慢慢的溝通著,似乎這就是橋梁,皇帝一直沉默著。
似乎是置身事外的安若軒一直閉口不吭聲,那神情也在九天之外。
這時,提到了因為清月國和大淩國的征戰而不斷擁堵在邊塞的難民們,老臣們擼著花白的胡須,慢條斯理的說著百姓饑苦的難處,要打開城門,歡迎他們來做客。
也有不乏條理清晰的青年一輩,那災民會不顧及異國的安定祥和,製造禍端,攪亂國內安寧,是對本國臣民的不負責。
激辯下來,安若軒才恍恍惚惚的收了深思,看著偌大的宮殿,群臣百官各個說著自己的道理,他依舊靜靜的看著,亦如他當上太子之後的這麼多年一樣。
時間一晃已經是晌午時分了。
一直站著不說話的安若軒不時的抬頭看看天色,他心中開始焦急,不知杜鵑是否已經在家中等的不耐煩了,出來時曾哄她說要去山上,或許杜鵑已經忘記,可他還是要將諾言兌現。
皇帝看著自己兒子一眼,坐在龍椅寶座上安靜的想了想,忽而換了一個姿勢,漫不經心的道,“今日暫且到這裏,有事到朕的宮內說,退朝吧!”
安若軒如釋重負的傾吐一口氣,回首對皇上點點頭。
皇帝沒有在意,揮揮手,兀自站起身來。
“都走吧,有事去朕的宮內說。”
語畢,一眾官員慢慢退出。
安若軒匆匆說了幾句不待皇帝發問,他開始往外走。
皇帝輕歎一聲,男兒郎終究逃不過一個情字,他此刻很想見見那個一直病重的女子,是何種人物,能將他這麼高傲的兒子拉住心思,且如此上心。
退朝而去,皇帝仍被幾名官員簇擁著商談國策。
安若軒鬧了個清閑,出了大殿,他直奔宮殿外的馬車。
馬車飛快的在街麵上行走,入了府門前,安若軒提著的心稍稍放緩。
魚兒正與杜鵑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玩鬧。
“為何在這裏,天氣越發的涼了。”安若軒下了馬車,彎腰將杜鵑拉起來。
“回太子爺,太子妃估計是要在這裏等太子回來,我怎麼哄都不走,隻好陪著。”
安若軒輕笑一聲,“你們都回去吧!”
“是!”責令一下,頓時熱鬧且被大大小小不下十幾人簇擁著的府門口就留下他們兩人。
安若軒拉著杜鵑,撣落她身上的灰塵,“是不是等的久了?我這就帶你去,可好?”
“看牛羊!”杜鵑微微點頭。
“是,看牛羊,我們坐馬車去,那裏有花草,有牛羊。隻是,有些冷,早上的那間衣衫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