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當真無藥醫治?”魏邱不可置信的問道。
“……”安若軒低頭不言。
“死馬當作活馬醫?”魏邱又道。
安若軒掩在衣袖下的手捏緊鬆開,捏緊再鬆開,如此反複,最後一聲低吼,抬起一拳砸在了石桌之上,頓時手掌開裂,泄流如注,“好!”
魏邱亦是渾身一震。
兩人先後出了密室,匆匆來到了前院杜鵑的房間。
魚兒已經燒了熱水,與禦醫一同等在房間之中,見到安若軒走來,先是輕聲低喚,“殿下,太子妃為何還不醒來?”
安若軒徑直走到杜鵑跟前,片刻後扭身,對著魚兒道,“魚兒,喂太子妃喝藥。”
“是,殿下。”魚兒上前。
舀了一勺黑濃的藥汁放到杜鵑嘴邊,勺子傾倒,那黑色的湯汁順著她的嘴角簌簌的流下,魚兒一驚,慌了,伸著衣袖連忙擦拭,又舀起一勺,卻被安若軒喝止。
“魚兒,我來。”
“哦!”
安若軒接過,看了看杜鵑,仰脖灌了一口。
“殿下,不可!”老禦醫驚呼。
眾人紛紛側目,這等親密的舉動誰見了都會臉紅,尤其已經經曆過一生的那些個老禦醫,更是曉得男女授受不親,唯獨魚兒睜大眼珠子眼睛都沒眨一下的瞧著。
魏邱側過身望天,他也是去過那煙花柳巷找花姑娘的人,這等事不好直麵。
完畢,禦醫早早的端來了漱口的香茶,安若軒輕歎一聲,推開了,“無妨。”
“殿下,注意身體。”老禦醫低聲勸道。
安若軒看著杜鵑,許久之後還是搖搖頭,“無妨,魚兒,將太子妃送去沐浴,那些東西可有放進去。”
“恩,已經煮好放進去了。”魚兒起身,就要拉杜鵑。
可杜鵑猶如一具死屍,任由她怎麼拖拽,杜鵑依舊僵硬的躺在床榻之上。
安若軒心中一驚,推來她,“我來,你們都出去。”
魏邱一怔,“你……”輕薄也就算了,你還要洗鴛鴦浴?這房間裏知曉杜鵑身份的除了安若軒就隻有魏邱,魏邱是清月國人,自家人該護著。不然回去後叫人笑話你看著人家搶了人家女人都不管?他不是那樣的人,所以立即製止。
隻是,搶人的是厲害角色,眼神能殺人。
安若軒雙眼冷光一閃直直的射向他,“她是我的太子妃。”
魏邱怔了怔,隻嘴唇顫抖了兩下,似乎要辯解,卻看到安若軒那張冰冷至極的雙眼,最後還是一句話沒說,微歎一聲,“也罷,治病要緊。”
“你們都出去。”安若軒低喝,眾人魚貫而出。
魏邱亦是站在門前不住的徘徊,惹的那三個禦醫盯著他胸前的傷口驚嚇不小,額頭上不住的冒著冷汗,“這位小兄弟,你的傷勢如何?”一位太醫輕聲問道。
魏邱一怔,“多謝老前輩關懷,在下無事,隻是小傷。”
魚兒的注意力一直在杜鵑的身上,卻沒在意與安若軒一同進來的人胸口上的傷,此時一聽,不由得回頭,頓時引來她的一聲驚叫,“啊!”
“嗬嗬……嚇著你了?”魏邱無奈的搖搖頭,將衣衫拉了拉。
“你受了傷?快快,禦醫,給他治傷,快!”
魏邱驚異的看著魚兒小丫頭,她小小的身子卻不知哪裏來如此大的力氣,推了他一個趔趄,魏邱險些栽倒在身後的老禦醫身前。
他站穩,輕笑一聲,“已經止血,傷口會自動愈合,無礙的。”
“那麼深的傷口,如何自動愈合?”魚兒睜大眼珠子問道。
“唔,就是自己會長好。”
眾人一聲低呼,紛紛閉了嘴。
皆知曉自己家的太子殿下經常因為各種事情受傷而不包紮不喝藥,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了,叫所有人驚歎到底是武功太子殿下的身體好,大傷小傷都不吃藥不包紮,可誰知他的朋友更是厲害,那傷口似乎能看到胸前那兩根肋骨了,他竟然毫無在意。
魚兒卻皺著眉想著,“他,不疼麼?”
魏邱心道,“疼呀,疼死爺爺我了。可有什麼辦法,我還能哭著說好疼呀,那它就不疼了?”
“哎呀,裏麵一直沒聲音,我要進去看看。”魚兒又是驚叫一聲,不待眾人反應,推著木門就走了進去。
“殿下?”
依舊無人回答。
“殿下?”
魚兒繞過屏風,走了進去,“咳咳……”那一包魚蟲花草什麼都有的包裹,在魚兒煮著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嗆人的味道,不想現在放進木桶之後,那股味道更是厲害,甚至聞到之後叫人頭昏眼花,她感覺頭很重,雙眼無力,似乎就要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