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無奈的跟著富榮回到了軍營之中。
進了營帳,富榮定定的看著杜鵑,運足了一天醋火,肚子挺得老高,“杜鵑,你可知你這樣做,會是什麼後果?”心底卻道,“你這樣做叫我多麼傷心你可知曉?”
“富榮,安公子沒有惡意,隻是想……總之,放了他。”
“不可能。”
“……”杜鵑低頭不語。
“兩日後會有一場惡戰,說不定還可將他派上用場,這樣的人質我豈會放走,絕對不能放他走。”富榮低語,注意著杜鵑麵容,另一個聲音卻道,“幽禁他兩日,有何不可。”
“相公……你,你為何如此,為何如此黑白不分?”杜鵑驚異的看著富榮。
富榮一怔,心底卻在冷笑,“黑白不分的不是我。”
“相公,放了他,不然,不然我……我不理你。”
富榮怔然,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好,我走。”說罷撩開垂簾兀自走了。
發丈夫說一不二,說走就走。
富榮扭頭就走了,大步流星,不帶走一片灰塵。
杜鵑微微歎息,看著富榮決然而去,心中瞬間冷了下來,頹然的看著營帳的空曠地麵,“為何要針鋒相對,都是因為我,因為我……”
富榮站在營帳之外,看著滿天繁星,一眨一眨間似乎都在嘲笑他沒來由的醋意,富榮一聲低喝,“來人,將安若軒關押在大牢。”
“是!”
此時,杜鵑已經追到了營帳門前,或如事情還有轉機,哪想陡然聽到富榮如此命令,杜鵑聽的分明,氣氛的甩了一下營帳的垂簾,甩袖而去。
“把魏邱給我帶過來。”富榮又是一聲冷喝。
不多時,魏邱被兩個侍衛壓著送到了富榮跟前,富榮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隨我到王爺的營帳中去。”
“姐夫!”魏邱低語。
富榮不言。
入了營帳,蘇秋夜正埋頭看書,卻見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他仍在因為之前與杜鵑那件事生著悶氣,好好的心意平白送人,蘇秋夜隻感覺心中抑鬱,隻冷冷的打量了兩人一眼,沒有吭聲,扭轉了一下臉,繼續翻看手裏的兵書。
魏邱依舊是五花大綁著,站在營帳口,看都不看一眼富榮。
富榮亦是滿肚子怨氣,清掃了一眼角落處怪異的蘇秋夜,又瞪了一眼魏邱,最後冷哼一聲,“說,你為何帶杜鵑去見他?”
“不說。”魏邱賭氣的應道。
“你……”富榮怒火一竄,指著魏邱道,“你知道不知道那人來就是要帶走杜鵑的?”
“知道。”
“知道你……魏邱,你想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安若軒是異國太子,出行萬裏,跑到這裏求我要我找姐姐,我豈有不答應之理,更何況,安若軒曾經救過我一命,看在這一點,這個忙我也會幫。”
“你……”
“我什麼,姐姐也說要見一麵,本來兩人說完話,安若軒就要辭行走了,你倒好,添亂。”
富榮怒喝“混賬。”
“是呀,我混賬,上一次你在異國人家是如何待你的,如今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魏邱不怕死的頂嘴,還罵起了人,臨了還不忘瞥了一眼富榮,“哼!”
“啪!”一旁一直未說話的蘇秋夜將手裏的書卷摔在了桌案上,怒氣衝衝的看著兩人,片刻後問道,“為何在我這裏嚷嚷,擾了我看書。”
“哼,還不是因為我姐把他趕出來了,有氣沒處撒,拿我當做出氣筒。”魏邱埋怨著。
富榮亦是一愣,冷言射向魏邱,目露凶光,似乎能將魏邱的胸膛穿出兩個窟窿來。
“都出去,我要休息了。”蘇秋夜冷言。
富榮一怔,拉過一隻木板凳坐了下來,不但如此,還自顧翻開一隻茶碗,喝起了溫茶。
蘇秋夜瞥眼一望,臉色瞬間拉長,“你們這是做什麼?”
富榮卻道,“今日在你這裏休息,魏邱,我要罰你值守一夜,哪裏也不準去。”
“值守就值守,有什麼了不起。”魏邱不以為意。
蘇秋夜臉色很是不悅的看了一眼富榮,豁然起身,“出去,都出去,這裏誰都不留。”
富榮麵子上過不去,也跟著站起身來,轉身“噗通”一聲趴在了蘇秋夜的床榻上,“熄燈,睡覺。”
“你……誠心找我的事,你們……”蘇秋夜看著兩人,怒喝。
三個人都帶著怒火,帶著今夜的委屈和不滿,你看我不順氣,我瞅你來氣,好麼,都僵持著。
說著說著,“啪!”蘇秋夜抬腳踢翻了桌子上的茶碗,“都別睡了。”
“你……”富榮起身,瞪著蘇秋夜。
巧了,那茶碗就一下子摔倒了魏邱的腿上,溫熱的茶水灑落在他的衣衫上,魏邱頓時雙眼暴突,對著蘇秋夜怒吼,“你找事,想打架?”
“好,打架!”蘇秋夜亦是來了火氣,我何時被人這般吼過,你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敢吼我,回首抽出腰刀,割斷了魏邱身上的繩索,又遞給了他另一把刀,“打就打,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