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若是再這樣,我要如何是好?”富榮抱著懷裏的杜鵑,輕聲低喃。
杜鵑笑看著他,“我又沒事。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不用如此擔憂。”
“豈會不擔心,得知你突然昏厥,我立即趕了回來,生怕你出事。”
“我會出什麼事,不過是累了些,你如此突然趕回來,你這個將軍要如何做下去,你的心血就全然白費了。”
“沒有你陪伴,做這麼多又有什麼意思?”
“豈會沒有!哎,相公,不用擔憂,我很好,這不是睡了一覺又活蹦亂跳的嗎,軍醫拿來的藥我都喝了呢,一點都沒剩下。”
“……”富榮輕輕吻了一下她,“哎,千萬不要出事。”
杜鵑輕笑,抓著富榮的衣衫,鑽進他的懷裏,“都說了我沒事了,還這樣我可要把你趕出去了。”
富榮手臂一身,將杜鵑更加緊的扣在懷裏,“趕不走的,今日休息一晚,明日便要出征,這一去要幾日見不到你了。現在就是你提著刀子,我也不會走的。”
“嗬嗬,安心打仗,不然我也會擔心。”
“恩,部署下去了,接下來就要看對方如何應對了,安若軒的兵馬正在往這裏趕,想必到時候會輕鬆許多。”
“嗯!是呀,會輕鬆許多,或許,早些結束吧!”
片刻後,兩人相繼無言,杜鵑如一隻尋找溫暖的貓,在富榮的緊致胸膛裏使勁的蹭啊蹭,那裏有她的依靠,那裏有她的寄托,那裏還有她的一切。
隻是,肌膚相親,總會摩擦生“熱”啊!
譬如,現在富榮的身體某一處,驟然升溫,形勢跟著就變化,呼之欲出。
“杜鵑?”富榮輕語。
“嗯?”杜鵑抬頭。
“我,可以麼?”
杜鵑一愣,忽而臉色紅了起來,“我說過,要給你生孩子。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孩子,體內流著你和我的血。”
“杜鵑,額……過段時間如何,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杜鵑淺笑著,又往他的懷中湊了湊,“是不是你帶回來的那個千金小姐比我美,你看上了?”
“……不許胡說。”
“哪有胡說,不如娶了人家給你做小!”
“不許你胡說八道,隻有你一個就夠了,哎,睡吧!”
杜鵑偷笑著,揚起臉來,撅著薄唇湊到富榮的臉頰上,輕輕一啄,“富榮……”
杜鵑睜大雙眼,看著麵前漆黑的營帳愣神。
她在想,命不久矣了吧,為何要如此折磨於她,可在離開之前,她要為富榮做些什麼。可她出身卑微,不能帶給富榮一絲金錢或是勢力上的幫助。她四書五經一樣不知,不能給富榮軍旅上的絲毫幫助。她性格懦弱體力尚弱,不能給富榮一絲一毫的行軍之助。
可唯一一個能夠給富榮傳宗接代的她,竟然也至今未有。
撲簌簌,一行清淚流下,杜鵑不甘心的抹去。
此去一行,又要闊別十幾日,富榮征戰,自是無心此事,杜鵑能做的就是抓住一點點的機會,哪怕她此刻身體透支,四肢亂顫,渾身脹痛,可她依舊要如此。
“哎……”杜鵑哀聲歎息。
在寂靜的夜裏如那劃破天際的流星,晶瑩而淒涼。
營帳外。
溫情嚼著嘴裏的樹葉,看著天上的明月,“也不知道姐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姐夫也不講出來,那軍醫也不說,我覺得這裏麵有蹊蹺。”
安若軒站在他身側,亦是微微點頭,心中算計著久久,似乎猜到了什麼,“或許是為了杜鵑好。”
“會有什麼隱情?哎,不管了,隻要姐沒事就好。安公子可不許將十年壽命的事,姐姐還不知情,姐夫一直騙她說那是瞎說的。”
安若軒一愣,想起那日險些嫁給事情說出來,如此一想,若是告訴了杜鵑她會如何?他微微點頭,“好,絕對守口如瓶。”
“恩,姐夫也不是什麼情種,就是行軍打仗的傻子一個,他與殿下不同,殿下懂得如何掠去女人的心。可是呀,我那個傻姐夫就是這股子傻乎乎的勁頭叫我姐姐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嘿嘿,真好……希望,那個什麼十年的事情,是假的吧!”
“何時認了杜鵑做姐姐?”安若軒來此兩日還未注意到此事,今日魏邱一直與他說話,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如此親熱,看來是認了姐姐了。
“嘿嘿,就是前幾日的事情。我怕她太過思念弟弟,就,就忍下了,其實,嘿嘿我也有一個與杜鵑一般年紀的姐姐,隻不過啊,她早就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哎……要是活著,她該跟杜鵑一樣大了,對我一樣好。”
“杜鵑的弟弟當真沒了消息?”
“暫時還是不知情,我已經書信給我師父,可他老人家還在異國,處理師兄們的事情,暫時沒有音訊。”
“師門的事情處理的如何,聽聞龔真人已經回到了清月。”
“大師兄的死對他打擊很大,二師兄在清月,三師兄被師父抓住了,許是師父太過傷心了,估計暫時也不會回來,師父並未說過什麼,我隻好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