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要對我負責。”周彤站在營帳前,拉住富榮不住的低吼。
富榮一直緊皺雙眉,不言不語。
魏邱瞪著一雙血紅的雙眼看著那個叫周彤的女人,捏緊了拳頭,他身旁的夢若依舊端莊的模樣看著周彤,時而低語,“好潑辣的女子。”
“哼!”魏邱冷哼。
海棠拽著咿咿呀呀玩鬧的女兒站在營帳前看著,不時唉聲歎息著,“杜鵑這是什麼命!哎……”
蘇秋夜雙手背負的在遠處看了一眼,轉頭走進了營帳之內。
“你說,你要把我怎麼辦?”周彤問道。
富榮垂首,許久才輕聲道,“杜鵑懷有身孕,我們的事以後再說。”
“你說什麼?無恥!卑鄙!你睡了我,就想作罷,好呀,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將軍日後如何在軍中立足微風,如何領軍作戰,你睡了女人毀了我的青白就想撒手不管,嗬嗬……我要昭告天下,你富榮大將軍是何等的偽君子之心。”
“什麼?姐夫,你說的是真的!”魏邱跑上前來,激動的拉著富榮。
周彤接過話,“不錯,你們富榮大將軍睡了我就不想認賬。”
魏邱一愣一聲,推了一把周彤,擺正富榮的身子問道,“誰要與你這樣的人說話,我在與我姐夫說話。姐夫,你說我姐她懷有身孕了?真的,這是真的?”
聞聲的蘇秋夜從營帳之內走出來,一臉驚異的看著這邊,對著富榮低吼一聲,“當真?”
富榮微微點頭。
“那又如何,即便如此,你也要對我負責,難道想就此作罷?”
“不是!”富榮輕聲回到。
“去去去,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即便是收了你,也不過是個妾室,不懂得禮數麼,走開。”魏邱對著周彤冷語。
“嗬……這是哪裏來的野小子,到這裏撒潑,你給我讓開,我在跟我的相公講話,容不得你在這裏插嘴,多管閑事,那邊的姑娘,好生的看著你家男人。”
夢若一愣,微微垂眸,頓了片刻才道,“雖然魏公子不是我的夫君,可小女也容不得周姑娘如此訓斥,正所謂妾室如草芥,周姑娘可懂得?進步的正堂,就是死了也不能與夫君同穴,真是不知周姑娘為何如此喜歡做別人的妾室,喜歡看著人家夫妻不和,哎……世道變了,叫人難以理解。”
“是呢,這人都是吃糧食長大的,差距可就這麼大的離譜,叫人難以理解。”魏邱與夢若倆個人一唱一和,滿是鄙夷的看著周彤。
周彤依舊混不自知,滿不在意,“果真是編外的驢子會叫嚷,你們愛多管閑事,這是我們家中的事情。”
“家?富家中隻有我姐姐杜鵑和我姐夫富榮與我姐姐腹中的孩子,你頂多是一個暖床的工具罷了,可不要自討沒趣。”魏邱對著周彤使勁的瞪了一眼,拉過富榮,“姐夫,我姐姐懷有身孕多久了,為何我們都不知道,我姐她知道麼?”
此時軍醫從營帳內走出來,甩了甩身上的藥草,輕聲道,“將軍,還是我說吧!”
“軍醫,如何?”魏邱揪住軍醫問道。
“無礙,不過夫人的身子一向瘦弱,又因為劇毒纏身,這孩子隨時……隨時不保,如今已經快三月了,夫人又時常不吃東西,體弱消瘦的厲害,這樣不是辦法。藥呢,我已經叫人去抓了,一定叫夫人將藥喝進去,再每日多吃些補品才行。可是,如今征戰,時常長途跋涉,對夫人和腹中胎兒實在沒有好處。哦,安太子已經醒了,就在裏麵。”
“好,太好了,謝謝軍醫。”魏邱搶過富榮之前,推開了周彤,率先走了進去。
富榮愣在營帳之前,躊躇不動。
周彤拉過富榮,“既然無事,你打算何時告訴她,更何況我又沒有要做大,一個妾室你一個大將軍也作不得主?哼,你不說,等她醒了我去說。”
“不可。”富榮拉住周彤。
“好,那我等著。”周彤冷哼,扭身走了。
富榮愣在原地久久的歎氣。
海棠拉著女兒走了過來,站在富榮跟前,看著他,許久才道,“從前我以為杜鵑命好,嫁了個好男人,一再妒忌她。可如今,我倒是同情起她來了。原來好男人世間沒有了,都不過是披著一層人皮的狼,富將軍,若是不能好好善待杜鵑,何不放手,我瞧著那個王爺和太子就比你好,至少人家沒有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哼!”
富榮臉色一白,猛然抬頭。
海棠抱起女兒,低聲道,“乖乖,咱們去看杜鵑姨娘。”
遠處走來的蘇秋夜站在富榮跟前,猶豫了許久,輕輕拍了他的肩頭,“我喪妻多時,若是能夠尋個女子陪伴自是好事,或許周姑娘是個好選擇……”
富榮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蘇秋夜,“你……”
“嗬嗬,杜鵑懷有身孕,陽壽十年。富榮,你希望看到她傷心嗎,希望她餘下的九年裏過得不好麼?或許對於你而言這都不算什麼,可天下誰不想相愛的人隻屬於彼此,而不是與別人平分一人。更何況,久病無忠夫,難保你會在以後的日子裏嫌棄杜鵑,想想她會如何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