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孤獨(一)(1 / 2)

杜創來的時候,杜鵑已經微醉了。她靠在回廊下側,仰頭望著天上那一頂高懸的明月,時而對著那隻明亮的月亮推杯換盞,時而低頭嗤笑一聲,抹去眼角的淚痕。

杜創走至她跟前,伸手就奪去了她手裏的酒盞,對她癡念一聲,“姐!”

杜鵑回頭一樂,拉過他,“杜創,來,叫姐姐好好看看你。”

杜創心頭一軟,走上前去拽住了杜鵑的手,順勢就放在了自己的臉上,“姐,你這是做什麼,身體不適就要好好休息,是不是想家了?”

杜鵑微微搖頭,摸著獨創的臉頰。

“姐,我知曉你心裏苦,可你是皇後,不能這樣子想不開。姐夫是皇上,是昭國的皇帝,他做事定然是為了大局著想,不再是你們那個小家了,皇上將我封了一個王爺的位置已經是大恩得,更何況我還曾經……”

“不!”杜鵑立即封住了杜創的嘴,叫她住嘴,杜鵑搖搖頭,“小心隔牆有耳,還有杜創,你是我的弟弟,是我的親弟弟,不是誰的什麼人,不管到什麼時候你都要記住你我的弟弟。如今隻有我們相依為命,我們為何還要這樣子相見?”杜鵑為之一歎,不想自己的弟弟與自己見一麵還要經過富榮的應允,他杜創從前為了躲過毒打躲過被侮辱做過許多措施,哪怕是兩國征戰之時的幾次夜裏偷襲都都有杜創的參與,所以富榮即便叫杜鵑認定了這個弟弟,他還下了聖旨叫杜創作為一個閑散的王爺來往,看似都在為杜鵑著想,實則他富榮還不是為了防止杜創再錯處什麼事來!

杜鵑輕歎一聲,抓過酒盞仰頭又飲下了,她笑了笑,給杜創倒滿了一杯,“來,陪姐姐喝一杯。”

杜創遲疑了一下,沒有接過,反倒是奪過了杜鵑手裏的酒壺,“姐,不要再喝了,咱們回屋吧,外麵有些冷了。”

“不,我要喝,不醉不歸。難得姐弟兩人再一次,為何不喝個痛快,嗬嗬,自你的身份公開之後,我們姐弟倆個人就沒見過麵,他左右阻撓你我見麵,怕什麼呢?嗬嗬,杜創你猜猜他拍什麼呢?”

杜創微微一歎,沒有說話。他猜到了富榮的擔憂,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尷尬,可他的杜鵑的弟弟這個是個更改不了的事實,即便富榮一再阻撓,一再左右杜創與杜鵑相見,他終究還是杜鵑的弟弟,是他富榮的小舅子。

“姐,或許現在姐夫還有些顧慮,相信假以時日就會忘記了,我們不要急。”

“不要急?已經半年之久,杜創,從你出事到你病好,我這個做姐姐都在隱忍著不去見你,怕富榮為了此事在背後叫各位大臣戳脊梁骨,可如今得到了什麼呢?還不是你我相見之難!杜創,你姐姐我從未想過在後宮占據什麼重要的位置,更沒有想過要謀害誰,不想卻有人因為我而死,嗬嗬……所以,他將此事怪罪於我的頭上,從那一次從寺院裏回來便不再見我,難道我不知情麼?”

“哎。姐!不要再說了,好,難得你我見一次,我陪你喝就是。”杜創提著酒壺,自己仰頭喝了個飽,他一樂,瞧著杜鵑那雙擔憂的眉眼,“姐,我已經幹了,你那個酒盞中為何還有酒?”

杜鵑亦是一樂,收了心裏的嘮叨舉著酒盞對上杜創的酒壺“叮”的一撞,“幹了!”就喝了個盡。

又是幾杯酒下毒,杜創尚且清醒,杜鵑卻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桃子早早的就將杜鵑扶著攙扶進了房內,留下杜創依舊孤坐在外麵仰頭默默的看著天色。

將杜鵑安排妥當,桃子跑了出來,“王爺,還是少喝些吧,酒多傷身。”

杜創搖搖頭,接過桃子又提過來的酒放在了麵前,問道,“我姐她怎麼樣?”

“皇後娘娘睡了,夢裏還哭得淚人似的。哎……皇後娘娘心裏苦的很,我也是清月的臣民,知曉那個時候的女子心中是如何接受不得自己的丈夫與別人分享的感受,可皇後娘娘還是要裝作大度的接受著,可還是得不到半點的好。如今身邊好不容易多了一個親身,終日見不到的想,想必心中更是苦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