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好,昏黃的夕陽下光芒萬丈,一道光撲進了大殿的窗內,落在了富榮的腳邊。
“將軍,人已經出了城。”柯良從城外探聽消息回來稟報。
富榮從高高的奏折中抬起頭來,看了柯良一眼,好半晌才輕聲嗯了一下,“去罷。”
那柯良起身,又遲疑了片刻,“將軍,可還要繼續跟著,進了林子,我們便撤了人,不過李木鳳似乎有所察覺。”
富榮又點點頭,揮了揮手,“跟著,出去罷!”
柯良起身出了房門,留下富榮獨自一人,他看著門外站著的侍衛沉思一陣又將柯良叫了回來,道,“今夜,動手。”
輾轉回身的柯良站在門外屈身,道了聲“是。”就匆匆而去了。
“卻將王爺叫來。”富榮瞧著外麵的侍衛,又道。
不多時,蘇秋夜一路慌不擇路的跑了進來,隨意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最近的天叫人焦躁的很,何事,何事?”
富榮輕笑一下,“去青樓。”
柯良嗯了一聲,端著茶碗的手僵在半空,抬頭看了他一眼,“皇上這是春心萌動了?哎呀!去那裏自然要帶上我,嗬嗬,我最是熟悉了。不如我介紹幾個姑娘給你認識,嗬嗬……”
富榮瞥了他一眼,臉色有些不悅。
蘇秋夜不自在的咳了兩聲,“咳咳,那個,皇上,其實,嘿嘿,最近著實有些勞累,不過皇上開口,臣當萬死不辭。”
富榮沒再言語,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畫,眯了眯眼。
蘇秋夜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張有些年月的畫卷被重新裝訂好掛在牆壁上,畫卷尾處的那個娟秀的“娟”字似乎還帶著幾分羞澀。
柯良輕輕搖頭,“皇上,何時去?”
“現在。”
蘇秋夜看看天色,近些時日富榮時常拉著富榮,兩人裝成大公子的主仆模樣出門,不去別的地方,直奔青樓。
並且一去就是幾日。
去也就罷了,人有七情六欲,一個的正常的大男人定然需要女人的,沒有了心裏的那個可也不能憋著不是?蘇秋夜很是理解,可去了後富榮卻將他一個人扔在一邊,隻叫他自顧喝著悶酒,聽著悠揚小調,富榮不知所蹤。
當他蘇秋夜從裏麵搖晃著酒壺和睜著一雙酒醉的眼出來的時候,才會看見富榮衣衫半敞的從裏麵走出來。
蘇秋夜憋足了幾日的疑問今日終於問出了口,“一連幾日挨家挨戶的走,怕是掩別人耳目吧,不想新人麵孔被人懷疑,皇上在找什麼人?”
不待富榮回答,蘇秋夜自己揣度著,“想必李木鳳那邊已經派人盯著了,該是出了城,這不去城外倒去妓院,那會是誰?”
富榮已經換好了衣衫走了出來,走到他跟前,隻字不提的道,“走罷!”
柯良無奈搖頭,陪客陪客,他就隻得一路陪著。
入得了青樓坊,一條巷子裏彙集了大大小小不下十七家妓院,白日裏,這條巷子安靜的隻有鼾聲,到了夜裏,這裏處處歌舞升平,歡聲笑語,洋溢著別樣的喜慶。
富榮連日來挨家的走訪,今日來到了第五家,也是帝都鄴城內最繁華的一家。
一進門,他們四人被一個體型粗狂的女人領著進了院子,富榮高坐在賓客的最高位置,一言不發威嚴的緊。
蘇秋夜就隨他坐在了下首側,緊隨著的是跟來的兩個侍衛。
“喲,大爺,今個可趕巧了,今個是咱們頭牌掛名頭的大好日子,來來來,我跟你們說。”胖女人指了指窗子外的賓客座位,娓娓道來,“這邊是千兩黃金,這邊是萬兩黃金,那邊是十萬兩黃銀,最高處麼,嗬嗬……自然是越高越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