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還沒有醒嗎?”
“沒有,不過已經把東西放在那了,哎?這個人與皇上是什麼關係,皇上不在,他竟然敢在府內對我們呼來喝去。”
“噓!這個事我回頭跟你說。”
“也好。”
“哎?聽說皇上正在回來的路上,就這兩日了。”
“是嗎?不知道戰事如何?皇上一年到頭也不在府內,不知道這回來了是不是又要去別處了呢。”
“肯定回來,因為諾……”其中一人指指屋內。
兩人紛紛點頭。
“……”又是一陣竊竊私語過後,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
屋內,透過窗棱,投射的黑色人影在門前晃動。
一個,兩個……三個。
三個暗衛。
床榻之上的人幽幽轉醒,未動身,在她醒來的那一刻已經摸透了周圍的所有。
無論發生什麼,無論誰換崗,你仍在,高威。
隻聞得奴婢們的腳步聲遠了,門外輕飄飄落下一個黑色身影,吱嘎,推門走近。那人側目,低語,“皇後娘娘?”
此時,暗中又落下一人,“高威?”疑惑的問道。
高威道,“快去請大夫”
那人一愣,“高威可有發現什麼?”
高威屏聲靜氣半晌道,“她氣息全無,快去看看。”
那人怔愣,陡然上前,手指附上杜鵑的脖頸,靜脈,無?氣息,無……那人麵如死灰,死了?在自己的看護下,死了?看來自己也快了。
“為什麼會這樣?”那人回首問道。聽聞杜鵑不死之身,那日胸口被穿了血窟窿也沒見她死,這,好好地人怎麼就死了?
高威亦是眉頭不展,垂首而立,皇上明日一早便會抵達皇城,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知曉杜鵑近些時日因為寒毒侵襲會有許多無法控製的境況,但是誰能想到就這樣昏迷過後一睡不起?
“快去,傳太醫。”大夫也未必能幫得上手了。
“高威,恐怕太醫也無力回天。”
高威頓了頓,揚手,“你們先去叫太醫,皇上那裏你去接應,速去速回。若是快馬加鞭,皇上會在天未亮便可到達”
兩人紛紛領命而去。
高威無光的眼望向床榻,床上的人兒安靜的躺在塌中。許久,高威頓足,懊惱不已。杜鵑內功深不可測,該不是她使詐?思索片刻,高威決定等。是與不是,等了便知。
武功再高又如何,耐你有足夠的內力壓製你的氣息和脈搏,可也隻是一時。就要等,等到你熬不住了自會暴露。
一刻,兩刻……
高威警覺麵前有人經過,卻是輕無可聞,“你!”
杜鵑拍了拍被穴道定住的高威,低語,“我知曉,八個暗衛,非但是非時刻總會隱藏在四周,而最為放鬆警惕的時候便是我昏倒熟睡之時,這樣就隻剩下三人在我的周圍。不過,你從未離開過。所以,我隻要略施小計便可以支走其他兩人,剩下你一個……我不想殺人,不想驚動府內的任何一個……”
腳步聲,莎莎,莎莎……
有人。
“噔噔……”敲門聲。
“管家命奴婢換些清茶來……”
咯吱,木門被推開。
關門的一刹那杜鵑揉身上了屋頂,那人自顧推門而進,見高威立在身前,那人先是一愣,忽地垂首道,“奴婢給公子拿來了清茶,未有想過屋內還有別人。當是,當是,杜鵑公子仍在昏迷之中……”
見高威一動未動,依未有吭聲,那人垂目許久,平日來不見這個高威說過話,估計是個啞巴呢,這麼想著,那人回首放下了茶碗,委身禮過徑自退出了房。
隻聽疙瘩一聲,房門緊閉。
杜鵑落下身來,她深看了一眼高威一雙煞是好看的眼,隻是眼神無光,裏麵更沒有映襯出半點異彩。杜鵑繼續道,“告訴富榮,叫他等我,等我來取他的人頭。”
說罷,扭身出了房門,揉身向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夜靜的很,四周無聲,隻有遠處偶有傳來的一聲聲狗吠。
夜空下,一個黑色的身影時隱時現。
不多時,月竟然陡然露出身,遮擋的烏雲悄悄隱卻,照亮了夜空下的黑影。
杜鵑落在一條隱蔽的巷子尾,四下無人,隻隔兩條街便可以出得了城去。隱秘間,她在街上自顧慢慢踱步,胸口處若有似無的疼痛不斷的傳來,她渾然不顧,看了看月色,心道,“還有兩日又是毒發之時。富榮竟然此刻回來,若不是勝仗便是另有其他變故。吳影吳大哥也快到了皇城,他來這裏做什麼?為了她?為何不在異國?安若軒大婚天下皆知,蘇秋夜如今是異國的皇帝,吳影待在異國是最為安全之地,眼下這個節骨眼他竟然來了皇城,壞了,該不是為了她的寒毒而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