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死人了(1 / 2)

滿室的狼藉,杯碗交疊,桌椅碎裂,屋內一時腥風血雨,殘肢斷臂四處散落,屍橫遍野。

殺手的動作快如閃電,斷的是要人命,管你是七大姑八大姨,死了才是上策。士兵是處在沙場的戰士,敵方不死便是自己流血犧牲,念念那些官餉也要拚了老命去保護。這一來,雙方殺紅了眼,你一刀我一劍,你踢我肩膀,我踹你腰間,招架來招架去,死死傷傷,半盞茶的世間過後,整間屋子隻剩下七八人。

“公子不似那個狗賊的手下,身手隻在我之上,卻處處留情?”那人一雙血紅眼珠子盯著杜鵑快如閃電的招式,差異的問道,若是其中有詐故意拖延,為何還不見富一笑現身?

杜鵑不言,招式不變,回防,抵擋,踢去,迎敵……若是拖延時間,卻不曾有此命令,要問是她不想殺人,可是身邊趕過來幫忙的也被她砍了幾刀,杜鵑自己也不知為何!

兩人鬥得正酣,隻聽一聲撕破長空的悲鳴,那人腳下一蹬,一隻斷了一截的木椅橫飛而去,“嘩啦啦……”端木肢解飛出,那隻脫了禁錮的黑色羽箭依舊直直的奔跑著衝向那人的脖頸。

杜鵑橫掌劈過麵前的斷椅,長刀調轉了方向,低吼,“退後”。

那人連連後退,隻見杜鵑寬刀迎向羽箭,青黑色的羽箭箭頭撞擊寬刀,“叮”的一聲脆響,羽箭依舊衝著前方,杜鵑雙腳騰空,羽箭穿過屋梁,死死的啃咬。

那人先是一怔,忽地上前握拳,“多謝相救。”

杜鵑拉過那人,目光掠過遠處那個飛速移動的暗息,問道,“貴姓?”

“安燃”

“好,切記,我救你便是害你,如若不救你,你立刻會死,但是……哎呀,走!”杜鵑也不知自己此刻想要表達什麼,隻知道,麵前之人不能死,至少,不應該自己殺死。

“杜鵑!”鄒跡在遠處呼喊。

杜鵑咬牙,“保重!”拉著一旁的安燃衝出了窗子。

遠處,掠過樹影,婆娑間一個黑漆漆的影子爬向牆頭,忽地眨眼間又飛向了屋頂,風起時,鑽過了長廊,百姓家的土狗還未來得及吠叫,暗息已經掠過頭頂,停在了園子不遠處的那處山丘頂。

月光下,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沙,黑衣長衫下,一張冰冷的臉上掛著霜,牽強的扯起嘴角那絲淡淡的笑。

舉起雙臂,“呼啦……”彎弓輕抖,一隻青黑色羽箭再一次飛出,帶著富一笑一身的怒火,羽箭似那饑餓難耐的毒舌,吐著血紅的信子,張牙舞爪,一路叫囂著追著杜鵑的背影而去。

羽箭追至跟前,杜鵑狠的推開一旁的安燃,“小心。”隻聽肩膀處,“哢嚓”一聲,肩胛骨斷裂,羽箭鑽進了杜鵑的骨頭,冰冷徹骨,疼痛異常。杜鵑踉蹌著走了兩步,昏昏沉沉間推搡折中而返的安燃,“快走,箭上有毒,我活不了,你快走……”

“混話”安燃折了羽箭,狠狠的摔在一旁的河邊,扛起地上的杜鵑。

“嗖!”又一聲淒厲。

杜鵑猶如那打了雞血的夜鷹,扭身落地,拉過安燃,一雙充血的眼環顧四周,靜夜無風,除了那一隻隻飛來的羽箭,隻有兩人的呼吸。

兩人貓在草叢間,安燃驚訝的望著四周,盯著杜鵑肩膀的箭頭身子一驚,黑色的血順著杜鵑瘦弱的身子一路流淌,而那隻箭頭卻依舊頑強的繼續鑽入杜鵑的肩甲,隻要杜鵑動上一分,箭頭便會深陷一寸。

安燃一咬牙,捏著箭頭,捂著杜鵑的嘴,“你給我聽好,我不管你能不能活,既然救了我一命,我豈有丟下你之說?要死一起死。”

突然,一陣猛烈的疼痛傳來,杜鵑險些昏倒,那隻連著皮肉的羽箭被安燃拔了出來。頓時黑紅的血汁從杜鵑的肩膀處噴出。

杜鵑擋住安燃伸過來的手,掏出腰間的手帕,沾著腳下的溪水對著傷口狠狠的壓住。忽地望到了河水內那塊碎裂的月亮倒影,杜鵑心中一跳,心叫,‘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