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得知富一笑到處尋我,定不是好事。我就算是逃到天邊又如何,他是要我的命,遲早是他手中的獵物”
“……”杜鵑不言,在富一笑府內帶了也有半月餘,卻不曾聽說他正在尋找吳克止大師,不過依照他的性格,拿人的命才算是正常,如今自身難保,想幫助大師也是愛莫能助,不過還是問道,“大師,可有要在下可以幫忙的地方。”
“哈……就知曉你小子有良心。”
“大師但說無妨。”
“你我扮成夫妻,進入皇城,之後嗎……哈哈哈……”吳克止笑的一臉得意。
“……夫妻……”杜鵑有些為難,至今還不曾穿過女裝,這還要喬裝一番,總覺得會有些不妥。
“無須擔心,有我在。”
“呃……那個,大師,您的意思是要扮成我的娘子?”
“哈!就知道你鬼機靈,不過,是你扮成我的娘子,看你細皮嫩肉的,咦?”吳克止靠近杜鵑,在臉上仔細的瞧著,忽地後退老遠,一臉的不自在。“你,你小子是女子,哎呀,虧我行走江湖如此之久,為何就沒看出來,你是女子,女子……”
杜鵑點頭,“還以為會一直能瞞過大師”。
“笑話,看你五官,身形,哎呀呀呀……為何就沒想過你是女子呢。不過,你為何整日漂泊,女子行走江湖可不是一件易事,更何況如今你得罪了富一笑。嘖嘖……竟然還背著一具屍體到處跑……”吳克止連連搖頭,不敢相信。
杜鵑埋葬妥當,循著木板,此地並無筆,自己又不會刻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索性拿著木板插在墳前,一麵回應吳克止的問話,“恩!”杜鵑很不以為然,倒不如說是富一笑得罪了她,卻不能給予還擊罷。
杜鵑跪拜之後,扭身拍著身上的塵土。
“你是北朝人?”吳克止看著杜鵑脖頸處那顆垂落的項墜。
“大師為何說杜鵑是北朝人?”小閃也曾說過,難不成大師也見過那幅畫像。
“依照氣質,舉止中,應該是屬於官宦之家的女子,這一點是肯定的。說你是北朝人,是因為隻有北朝人才會有那種東西。”吳克止指了指杜鵑脖頸處露出的那隻小物事。
杜鵑快要忘了那顆拇指大小的東西,碧透晶瑩,一種很是奇特的形狀,由一根紅繩掛在脖頸,平日裏都是藏在衣領之下,方才露出來應該是挖土的時候低頭,它就順著皮膚滑了出來。
“北朝人?”杜鵑迷茫。
“大師,我們何時動身?正巧,我還要進皇城於一位舊相識彙合。”安燃,此次的約定不會誤了。
眼看著天色亮了起來,兩人這合計,不如即刻就動身。
吳克止在那隻破舊的布袋裏翻騰了好一陣,杜鵑昏昏沉沉有些昏睡時,吳克止屁顛屁顛的跑來,手裏攥著一塊肉皮一樣的東西,隨手扔給了杜鵑。
杜鵑一看,好精致,描眼畫眉,易容麵具貼臉,掉了,再貼……吳克止氣急敗壞,你是蠢材,這點事做不好。吳克止先是沾著水,在杜鵑的臉上這塗塗,那畫畫,待杜鵑大夢初醒,已經是大功告成。
也不知道吳克止從哪裏找來的衣衫,灰土土的麻線,罩在杜鵑藍衫外麵,穿在身上一身癢,杜鵑左抓右抓。
吳克止一個拍,“啪!”打在了杜鵑亂動的手背。
“穿幫了,穿幫了,再抓……”再抓把你扔給城門侍衛,富一笑等著給你鬆皮。
杜鵑鼓了鼓嘴,使勁的蹭啊蹭,待吳克止扔下手中東西,“好了!”
杜鵑如釋重負。臉上貼著的東西好不自在,這手指快不夠用,不知要抓向何處,隨後一抹,幹枯的臉上皺皺巴巴,猶如那枯水的樹皮。
吳克止背過身去,對著舀來的井水一陣描繪,好一會才回首,“妥了!”
杜鵑不免驚訝,這易容功夫果然不是蓋的,那眉眼間盡是滄桑,皺紋好似一層層酥餅,皺巴巴的掛在眼角延伸至嘴邊。
吳克止掩了掩與年紀不符的嫩白手,脊背一彎,提著一旁的破布袋,輕咳了兩聲,“咳咳……老婆子,我們該進城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