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燃不可以出事,萬萬不可以出事。
霎時,很輕很輕的呼吸,就在附近。她停在了原地,沒有焦急的上前去查探,沒有慌張的呼喊,因為,那個呼吸之後清淺的呼吸正在接近,兩人……
撇頭,手腕旁一隻阻擋了去路的枝條,掃過她的皮膚一陣酥麻,手指曲卷,樹葉被她揪了下來,一片兩片……
屏聲靜氣,那呼吸近了,就在左手邊幾步之外。
又近了,甚至於看到了樹葉搖動。
撒手!
樹葉離手,嗖嗖,向著那呼吸追去,果然,樹葉沙沙響動,杜鵑起身追了過去。兩個黑色影子在林內穿梭,其中一人動作明顯遲緩,甚至於險些栽下樹去,卻仍然揮刀而來。
唰,一聲,彎刀飛來,杜鵑扭身起落間躲過,彎刀切過她身後的樹幹接著回旋,再一次襲來,杜鵑已經飛身上樹,抓著那人落了地。
那人捂著胸口,杜鵑扯下麵罩,低聲道,“我不想殺你們,可是為什麼你們要這樣窮追不舍,我隻是希望你們能放過我。”
那人脖子一動,起身掙脫了出來,瞬間一掌襲來。
杜鵑歎氣,為何要致人以死地,飛身躲過,繞到了那人身後,手指在那人後背連點數下,那人即刻一動不動。
“我點了你的穴道,會在幾個時辰後自行解開,希望那個時候你還沒有死。”杜鵑看著那人胸口上的傷,有些後悔為何下手如此狠毒。
而已經遠去送信的暗息早已奔出去很遠。杜鵑搖頭,此時日漸露頭,林內依稀辯的清一二,望著遠處那個起落的暗息,杜鵑還是抬腿跟了過去。
地上的黑衣人僵硬著身,劈掌的姿勢停在半空,聽著周圍的鳥飛和蟲鳴,卻聽到一個很近的腳步聲。
“有人?”安燃躲在草叢後,打量那邊一動不動的暗息。
許久不見那人移動,安燃提著寬刀就衝了過去,一見,嚇了一跳,此人是富一笑的暗影,為何被點了穴道再在此?難不成已經被發現了藏身之所?這麼一想,安燃抽出寬刀刺向了那人,那人表情冷如冰,即便是寬刀入體也絲毫沒有改變。歪斜兩下,口吐鮮血向後倒去。
安燃抓著寬刀,另一隻手仍舊抓著一隻早已死去多時的野兔大步而起,腰間的兩隻水袋互相撞擊,懷中塞得滿滿不知是何物。他左右看看,覺得暫時安全便放心而去。
此時,三人在洞穴內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齊刷刷的看向洞口。
啪的一聲,一隻水袋落了下來。
安燃急著幾步躍下,焦急的拾起脫落在石壁邊沿的水袋,顛在手裏,“你們無事?”卻見那邊鋪好的樹葉上空無一人。安燃上前問道,“杜鵑呢?人呢?”
王瀟瀟歎氣,“哎……你們兩個真是,一個出去了,一個回來,都在問對方去了何處。她當然是不放心你,出去尋你了”
“我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富一笑的人,不過已經被點了穴道,卻不曾見到杜鵑。”
“已經找到我們了嗎?”吳克止這一聽,眼珠子險些蹦出來,嚇得不輕。
“瞧你,要是找來了,我們早就嗝屁了,還能在這說話嗎?”王瀟瀟道。
蘇涼生想了想,“若不是杜鵑?可是她會去何處?”蘇涼生挪了挪腿,“我出去看看。”
“三皇子,你在這好生休息,我去找她,大師,這是藥材。哦,對了,還有水,我打了一隻野兔。這是幹柴……”安燃像變戲法一樣,一樣一樣的從身上摸了出來。
驚得王瀟瀟一愣一愣的。
一麵卸著東西一麵問道,“她的傷如何了?”想著,杜鵑幾次從富一笑的手中逃脫定是有不凡的本事。
“嗬……一個有著不死之身的人,你擔憂什麼?”吳克止笑著逗趣道。
安燃一愣,有些尷尬的低頭。
王瀟瀟一樂,“不是嚇得屁滾尿流了,你還在逗趣”
“何曾逗趣了,我說的是真的,我與這個丫頭相識便是在亂葬崗,這丫頭心髒被富一笑刺了個血窟窿,可是睡了一覺,完好無損。”吳克止的大嘴巴毛病永遠也改不了。
眾人為之一驚。
安燃愕然,“難不成她上一次失約,是因為被富一笑刺死了?”
像是見鬼了般,王瀟瀟的臉色很不好。
“瞧你,怕什麼,她隻不過是中了一種奇毒,此毒陰寒之極,不過也給了她一個不死之身,除非你把她當作餃子餡蒸了煮了。”
“啪嗒”一聲,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正聽的入神,幾人下了一跳。
尤其吳克止驚得挑起老高,險些撞到了石洞內的牆壁。
杜鵑捂著胸口踉蹌著走了進來。
“發生了何事?”杜鵑也被他們的臉色嚇得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