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回響,震蕩不歇。
杜鵑再一伸手。
手被抓了個正著。
“很痛!”
杜鵑瞪著一雙牛眼,“你自找的。”
哄!
一記轟響。
杜鵑一掌拍來,富一笑及時躲過,身後的土牆被轟開了一個缺口。
杜鵑眉頭一皺,“為何躲開?”
“謀殺親夫,便可放你逍遙?”
“你……無恥!”杜鵑抬腳踢來。
富一笑轉身,扇子橫掃,向後連退數步。“待我們七老八十才會無齒”
“你如此羞辱我,想做什麼?”杜鵑有掃來一掌,直拍富一笑麵門。
富一笑身子未動,微笑道,“若不是羞辱,是真意……”
眼見著這一掌拍向富一笑的腦門,杜鵑及時轉身,在半空中調轉方向,腳尖輕點,踏過牆壁,繞過一圈,扭身飛來,“為何不躲開?”
“我知曉,你下不得手”
“混蛋!”
哄!
又一個炸響,杜鵑此掌未收,擊向富一笑的胸口。
漫天黃沙席卷,卷起牆壁土沙,待麵前煙霧散去,逾期才看見富一笑整個人被埋在了沙土之間。
隨後而來的白枕上前一步,“杜鵑姑娘,殿下未曾躲開。”
杜鵑身子一動,“他死了?”焦急上前。
魏夢遠翻騰著砂石,雙臂連連挖著,半晌才看到富一笑一張滿是血紅的臉被拉了出來。
杜鵑咬牙,“找死!”
“快!”黑衣背起已經昏迷的富一笑躍進了客棧後院,幾步跳進了房內。
緊隨其後,杜鵑掀開窗子翻身進來,立在一旁。
加之方才的兩巴掌,富一笑此時的腦袋腫的像隻豬頭,滿臉的灰塵,連帶著血水和成泥粘在臉上。
魏夢遠和白枕的人影在富一笑身前左晃右晃。被隨後而來的暗息一把推開,“打水來,殿下受了內傷。”
杜鵑立在一旁,不知所措。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為什麼會下得去手,不!為什麼下得去手卻又有一絲的不舍,不!不是不舍。對,就是不舍!杜鵑在做著強烈的內心掙紮。就趁現在,他殺了鄒跡,他追了吳克止十年,他殺了自己兩次,他罪該萬死。
抬掌。
杜鵑措步而上。
“杜鵑姑娘!”暗息未動身,隻那樣聞聲辯位坐在一旁,“殿下未曾還手,我也不會阻攔杜鵑姑娘。”
杜鵑咬牙。
“哼!”冷哼,甩手放下。
魏夢遠的溫水已經備好,白枕的歡喜衣衫已經準備完畢。暗息盤膝而坐,為富一笑療傷。
杜鵑立在一旁,回首看著奄奄一息的富一笑,再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是仇人,他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他是躲去無辜性命的劊子手。
要殺了他,必須要殺了他。
可以為鄒跡報仇,可以為吳克止獲得自由之身,可以為那些死去的無辜生靈討回公道……
杜鵑回首,邁步,一步,兩步……
魏夢遠上前,“杜鵑姑娘。”
白枕道,“杜鵑姑娘……”
“咳咳咳……”富一笑轉醒,咳著黑濃的血,“殺我?”
杜鵑身子一頓,重重點頭。
“殺了我。”富一笑道。
魏夢遠白枕後退。
杜鵑運足了內力,近了,富一笑這個殺人魔頭就在眼前。
哄!
一聲巨響。
整個床在屋內搖晃,四周的支撐斷裂發著聲響。隔著床的另一邊,一個偌大的窟窿。
啪嗒,一聲房門緊閉。
杜鵑轉身出了房門。
“殿下,黑血已經除盡。”暗息道。
杜鵑終是未能下得去手,反倒因為內力的推進幫助了暗息的運功。
一路走一路氣衝衝,杜鵑想到,殺一個手無寸鐵之人,傳出去會被笑話。殺一個已經受了重傷的人不是她所為,如今受傷,消息傳出去,會有好多仇家來找他尋仇,不許自己動手。
“呃……”杜鵑與因為聽到聲音而擁堵過來的人群中匆匆而來的一男子裝了個正著。
那人垂首,“杜鵑姑娘,屬下明酌”
杜鵑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