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躲在火麟飛身後嚎嚎大叫,“天呐,哪有在營帳裏打架的,要塌了要塌了。”
玄磷冷哼一聲,將身邊的碎片再次布滿異能量,手一揮,齊刷刷的朝風耀刺去,尖頭碎片如同鋒利的刀劍,立馬將風耀的戰甲切出幾道裂痕,甚至還傷了裏麵的皮肉,溢出鮮紅的血液。風耀一聲悶哼,退後了幾步,隨著兩人的異能量收回,營帳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再來!”風耀瞋目道。
“來就來!”玄磷也不甘示弱,怒聲道。
“將……將軍……”帳外響起士兵的聲音,“發生什麼事了?”
“無事。”玄磷譏笑道,“隻是有一條發瘋的狗在亂叫而已!”
“你欺人太甚!”風耀雙眼腥紅,猛的朝玄磷攻去,玄磷爆發出異能量,接下風耀的攻擊。
胖墩再次嚎叫,“怎麼又打起來了。”
“火麟飛,玄磷怎麼對風耀這麼大敵意啊。”天羽道。
夜淩雲蹙眉,道:“得阻止玄磷,風耀打不過他的。”
“啊!”胖墩驚呆,要知道在同齡人中,就隻有夜淩雲和風耀可以平分秋色,如今他說風耀打不過玄磷,難道……“難道玄磷比你還厲害不成?”
“對,異能量在我之上,很多。”夜淩雲嚴肅道。
此時,風耀朝他們摔來,火麟飛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而對麵的玄磷沒有收手的意思,異能量比之前更加有力強厚,壓的大家喘不過氣。
胖墩從火麟飛身後跳出,大喊道:“玄磷,夠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他不配!”玄磷滿眼腥紅,嘶吼道,“白虎族的人都該死!!”
渾身異能量如同利刃,讓人無法靠近,玄磷縱身一跳,一掌朝風耀頭頂劈下。
“不要!不要傷害我哥哥!”風影撕心裂肺道。
“哼!”玄磷冷笑,“他哪點有資格做你哥哥!”
龍戩等人紛紛蘊含異能量打算衝出對抗,火麟飛卻不知何時已經擋在風耀身前。嘭,與玄磷對了一掌,玄磷退後了幾步,火麟飛卻不太樂觀,他修煉的時間本就比玄磷少,而玄磷更是十萬年日日夜夜在勤奮練功,異能量差距太大了,硬生生的接下一掌,向後踉蹌十幾步,吐出一口血,才停下了步履。
“阿飛!”天羽趕到他身邊,眼中心疼,慌亂的替他擦著鮮血。
“麟!你竟然為了他與我……”玄磷悲痛,沒有再說下去。
“小磷,你心中的仇恨太深了,你什麼時候才能放下。”火麟飛道。
“放下……?”玄磷慘笑回問,“嗬嗬~”他輕笑,繼而狂笑,“哈哈哈……”眼角流出滴滴淚水,瘋狂道:“你讓我如何放下!若不是白虎族,我們麒麟族怎麼會如此,我們冥界怎麼會有這麼多冤魂,我們的父母又怎麼會死……”
“他們口口聲聲說我們是黑,而他們是白!”玄磷指著風耀咆哮道,“什麼是黑,什麼是白!我們什麼時候去害過人,掠奪他人的領地,我們隻是想安安穩穩的生活啊……”臉龐劃過一行水痕,“他們白虎族傳頌的是愛?哼!道貌岸然,最後還不是用武力解決了所有的一切,你讓我放下,我如何能放下!”
玄磷一字一句,一聲一聲的咆哮著,說著壓抑自己多年的痛苦,白虎族的罪行。眾人聞言紛紛低頭沉重不語,他們說不出任何話語為白虎族辯解,他們無話可說。
“玄磷,將心比心,你們在戰亂中失去了親人,可是風耀他們也同樣失去了父母啊。”胖墩哀聲道。
玄磷看了風耀一眼,擦了擦淚水,道:“我不管他經曆了什麼,我隻知道就是因為他們白虎族,我們冥界才會如此,就是因為他,小宇才會死!!”
話畢,將袖一甩,走出了營帳,火麟飛看著他離去,心中悲痛萬分,不知該如何,夜淩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強迫他,這些年他真的很累。”
玄磷疾步走出營帳,這算什麼,那明明是他的營帳,他的地盤,可是走出來的是他,應該是他們滾出來才對!可是他已經不想再待在那裏了,他們眾誌成城,萬眾一心的,仿佛他才是那個多餘的人,融不進,聊不開。不過他也不想融進,他恨他們,恨他們!
身後零零散散的跟著少許士兵,剛剛營帳裏麵發生的事他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畢竟有些就在營帳附近。見將軍出來,不敢多說多問,就默默的跟著他身後,他們知道他們將軍就是表麵越強勢,心中就越脆弱,這時候的他需要有人跟著,有人陪伴開導。
天已經完全黑了,玄磷停在一處,仰頭,望著靜謐樹林間,從枝葉縫隙中穿透過來的夜光,再照射在大地上,既美好清幽,又寂靜憂愁。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士兵說道:“將軍,回去吧。”
“回去……”玄磷恍惚道,“回去幹什麼呢……?”他停了好一會兒,又自言自語道:“他為什麼要回來,回來就和我對著幹,還不如永遠不要回來……”
“沒良心的,沒良心的……”玄磷自顧自的碎碎念著。
身後幾人相互看了看,心中很不是滋味,紛紛安慰,“將軍,王他隻是不想你一錯再錯。”
“是啊,王還是在乎將軍的。他不想你被心中的執念壓垮,將軍,十萬年了,也該釋懷了。”
“逝去的人已經不會再回來了,而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我們不能總活在過去啊。”
玄磷垂下眼簾,眼前朦了一層水霧,“你們說的我都懂,但是,我如何能放下,口口聲聲說愛的人卻雙手沾血,被說殘忍嗜血的人卻白白被他人奪去了性命。”
“到底什麼是黑,什麼是白!”玄磷抬頭問天,希望這個主宰他們命運的天,可以給他解答,“我們麒麟一族,為何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啊。”他們是麒麟一族,麒麟一出,百獸俯首稱臣,唯命是從。他們是百獸之王,淩駕於雲端之上,他們是帶給世間的祥瑞之獸,為何會這樣,從什麼時候開始跌進了泥潭……躲在這欣夢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不問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