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天這一刀,無傷一生也隻能用出一次,用出之後,右臂炸裂,也無法用任何靈藥補全,這是大道之缺,根本沒得治。
無傷看向驅劍宗剩下的超脫,大笑道:“哈哈哈哈,來啊!來啊如今我已經斷了一臂,來殺了我!來殺了我啊!”
驅劍宗上下,僅剩的悟道境修士,沒有一人敢向他出手,縱是無傷如今重傷,他們也不敢出手。
無傷掃了一眼驅劍宗,伸出左手將落下的縱月撿了回來,回頭嗤笑了一句,“廢物就是廢物,再多也沒什麼用!”
然後踏波而行,無人敢攔,無人敢阻。
“黃辰,我答應你的,終於是做到了,我,問心無愧!”
神兵閣,禦天乩拿出狼毫,將禦風子的名字從超脫名單中劃去,“長生之亂,第一個隕落的超脫。”
葬劍閣。
李飛鷹又是一壺酒下肚,他的眼中有著一絲複雜之色,旁邊,一個悟道境的長老對著李飛鷹恭敬行禮,“閣主,還請早作決斷!”
李飛鷹瞟了這個悟道境的長老一眼,道:“那黃辰走到哪裏了?”
悟道境的長老恭敬道:“名器閣少閣主王思服與雷鳴穀天坤一戰,毀了天雷權杖,擊殺了天坤;隱世八族種道山行走與金紋神槍家族行走一戰,兩敗俱傷;無傷於天林島兩刀斬殺了悟道榜上兩大強者,又使出劈天一刀,斬了驅劍宗超脫,滅了驅劍宗;如今算來,黃辰應該要走到酒泉了。”
李飛鷹砸吧砸吧了嘴,道:“你們說,酒泉的酒好喝嗎?”
葬劍閣的悟道境修士默默不語,不敢發出一言。
李飛鷹似是覺得有些無趣,接著道:“聽說楚江瀾那個家夥已經跑到了酒泉守株待兔了,是真的嗎?”
一個悟道境的長老走了出來,道:“確實如此,楚江瀾已經到了酒泉了。”
李飛鷹暗自神傷,“你們說酒泉的酒被這兩個家夥糟蹋了豈不是可惜?”
悟道境的長老們默默不語,不置可否。
悟道境的長老覺得要讓李飛鷹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於是齊齊跪倒一片,齊聲道:“閣主,如今的這一戰,已經涉及到天道之爭,更是波及整個雲荒,還請閣主早作決斷。”
李飛鷹似是沒有聽見,自顧自的道:“你們說,這楚江瀾是聖體,我也是聖體,到底誰更強?”
悟道境的修士們還是不語,這聖都聖子和葬劍閣閣主的事,他們哪裏有資格摻和。
李飛鷹忽然抬頭問,“程劍一,你好歹也是超脫,你比他們有眼力,你倒是說說看。”
程劍一道服飄飄,閃身離開,隻留下了一句話,“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無權幹涉,誰跟強,打過不就知道了。”
李飛鷹點了點頭,伸手從參天的古鬆之中拔出一株鬆枝,正是當年無敵的劍帝李純罡的武器,鬆枝,神兵榜上,排名第六。
李飛鷹歎了一口氣,道:“出發吧,黃辰和葉音音,再怎麼說都是葬劍閣的弟子,我這個當閣主的,自然是不會讓自己的弟子受欺負。而且,酒泉就是要被糟蹋,也得我來。”
“擺架,酒泉!”
月色下,一柄寒劍出鞘,李飛鷹踏劍而行。
黃辰忽然感受到空氣有一絲凝重,空氣之中似乎有著兩股強烈的氣息,正在交鋒。
踏步入酒泉,百裏荷花池,更有連綿數百裏的竹林,荷花綻放,蓮葉盒盒,竹葉隨風輕動,沙沙作響,空氣之中,有著一股清幽的酒香,以及一股芬芳的荷花香味,還有著竹葉的清香。
月色下,李飛鷹在書桌上狂筆疾書,點點水墨,在宣紙上暈染開來。
李飛鷹抬頭看了一眼黃辰和葉音音,笑道:“怎麼,見了師兄,也不知道行禮?”
黃辰瞬間明白了李飛鷹的意思,看了一眼對岸的楚江瀾一眼,對著李飛鷹行了一禮,道:“見過師兄。”
李飛鷹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擺手道:“走啊,難道要我請你不成?”
黃辰再次掃了一眼葬劍閣和聖都對峙的人馬,對著李飛鷹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謝師兄!”
李飛鷹淡淡地點頭,“以前葬劍閣我說了不算,但是現在,我是閣主,終於能幫你一把了,別把以前的事記在心上。”
黃辰接過李飛鷹遞來的酒壺,道:“早就忘記了。”
黃辰將壺中酒一飲而盡,護送著葉音音離開此地,楚江瀾想要去攔住黃辰,卻見李飛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李飛鷹也不言語,就是這樣看著楚江瀾,四目相對,天地間,忽然狂風大作,卷起一池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