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纏玉柱,金色鋪滿大地。
盡管天色漸黑,但皇宮內院此時卻是燈光通明。
大殿內,洋溢著歡笑的女子,三五一群,兩兩相談,輕紗羅裙,戴著各式各樣的簪子首飾,籠起千奇百怪的髻發,像是花間匆忙七彩蝴蝶,正翩翩起舞。
而她簡單的一襲純白色的衣衫,除了領口和袖口蝴蝶繡花之外再無過多的裝飾,沒有籠起的黑發隨意散發在肩頭,脂粉未施。在眾人的眼裏如異人闖入。
居中正坐的男子,竟然同樣一襲白衣,隻是他的衣衫呈月牙色,一條詳龍圖案正局下擺,此時正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望著她,帶著無言的挑釁。
“輕言,為父就在前麵的涼亭,你在這裏稍坐。”
陸輕言抬頭,見父親眼神閃爍,好像有什麼話要說,昨終卻沒有說出一般,忍不住疑惑的問道:“父親,您有什麼話,難不成還要隱瞞唯一的女兒嗎?”
異世大陸除了眼前滿含慈祥的親人,陸輕言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輕言,今夜……”陸父言辭閃爍,盡是擔憂。
“父親,您不要說了,我明白了,您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陸輕言轉向身融入那一片看似祥和的笑聲中,刻意坐落在偏遠而又無人注意的角落。
父親眼中的神色,她多少能懂一些,太子妃或許是所有人的夢想,但卻不是父親的奢望,那雙璀璨的星眸中盡是疼愛,她清楚一入高牆深似海的悲怨。
“小姐,太子爺請您花園一敘。”
“額?”陸輕言餘光飄向正中間的位置,那裏早已空無一人。
夜晚,涼風習習。
神秘而又朦朧的大地,若隱若現的各色奇花異草,散發著淡淡的芬芳,稍稍輕嗅,空氣裏好像彌漫著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龍涎香氣,帶著撩人的味道。
“出來吧,我知道你來了。”陸輕言不耐煩的來翻著白眼。
“嘶,你這個女人……”郝連龍淵倒吸一口涼氣。
今夜明為宴會,實際卻是為他選妃,而這個女人竟然就這麼毫不在意的來了,一件簡單的純白色衣衫,及腰的黑色隻是隨著的散落著沒有任何的裝飾品,流轉的目光從來沒有停留過,那般不在意。
天知道,當他看到宴會名單有她的名字時,心底是多麼的激動。
一直端坐在正中央的位置,希望她第一眼就能看到他,然後給一抹幑笑,一個眼神,又或者親熱的接觸,所有的相遇,他幻想過無數次,卻不想眼前的女人隻是隨意撇了一眼。
帶著波瀾無驚的**。
“女人,你就這麼討厭本太子?”等了許多,郝連龍淵最終連還是忍不住開口,壓抑著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
“太子爺,您就這麼在意?”
“你……”
該死的女人,不識好歹!
郝連龍淵猛然甩袖離開,要知道光明大殿今夜所有前來的女子,爭先恐後,花枝招展隻為引起他的注意,而她竟……
再回到大殿,那個一襲月牙白衫的男子,正被七八個各色的女人相圍,灌酒,吃著各式時令下最新鮮的水果,那雙深邃的眸子盡是挑釁。
“切,牛郎!”陸輕言心底暗咒。
“皇後娘娘駕到!”
隨著聲公雞嗓音的尖叫,陸輕言看到傳聞中的皇後娘娘,鳳衣霞裳,高高籠起的髻發,插滿金色簪子的同時,鳳凰來儀的吊墜掛在額間來正搖擺。
一身繡著金線火鳳凰佩著大紅的牡丹詳雲圖案,耳垂兩側掛著七彩泛著耀眼光芒的流蘇,腰身則是用同色的鳳凰扣係住,後裙拖著長長擺尾。
高貴而又典雅,儀態雍容而又華麗。
從麵貌上根本看不出實際年齡,如果太子爺當真是親生,按說至少應該接近四十歲,但表麵看起來卻是肌膚如雪,根本半點皺紋,隨著一聲柔而威嚴的平身,眾人這才站起來。
“和位愛卿,今夜純屬家宴,不必拘束。”羅皇後一掃眾人,視線落在一襲白衣的陸輕言,帶著和藹的笑容:“這位小姐,不知道是哪家千金,竟如此清新脫俗。”
“我是陸輕言。”
嘶~
空氣裏傳出一陣陣吸涼氣的聲音,陸輕言幑幑蹙眉,將視線投向父親,隻見陸父尷尬一笑:“啟稟皇後娘娘,小女輕言,從不曾入宮,所以不懂得禮儀,還請娘娘見諒。”
從容的表情,帶著不卑不亢的語氣,令陸輕言當下心底一片暖流。
“嗬嗬,愛妮,原來這位就是陸將軍的女兒,果然楚楚動人,鳳華絕代。”說話間一道明黃色的影子瞬間出現在正中間的寶座,周身散發著隱隱霧氣,讓人看不清他的麵貌。
“剛剛皇上用的千裏專音之術,所以才會給人一種忽遠忽近的感覺,現在他身上那團繚繞的墨色霧氣正是玄氣最高境界的表現。”察覺女兒的疑惑,陸父私下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