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和編鍾的聲音瞬熄。
世人皆知陸大小姐不但是天生的武學廢材,而且因陸大將軍寵愛,更是囂張跋扈,十分惹人厭倦,一時之間因羅皇後的話,在場成千上百雙眼睛齊齊掃向端坐的陸輕言,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鎮南王千歲,小女自幼對習武一竅不通,所以讓大家失望了,不如讓微臣的侄女青蘿給大家舞上一段。”陸父站出人群,姿態恭敬卻並不卑微。
“陸愛卿,你這……”羅皇後皺眉,白皙的肌膚略帶紅暈,裝作一臉難為情的樣子,眼底卻盡是鄙夷的目光,今天她一定要給陸家的大小姐一個顏色瞧瞧。
不知廉恥的女人,竟然敢當眾脫衣勾搭太子,小賤人。
陸輕言雖然沒有跟皇後接觸過,但憑感覺,正前方鳳衣的女人絕對不懷好意,父親當麵拒絕已然給皇家臉麵抹黑,既然如此看來是她該出馬的機會。
先是自人群裏走出來,對著正殿之上呼風喚雨的男女躬身行禮,僅僅隻是看在父親的麵子上,不然以陸輕言的個性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低人一等的動作。
“皇後娘娘,今日乃鎮南王生辰,武槍弄刀的好像有些不吉利。”
“大膽,放肆,你也配教訓哀家!”
“臣女隻是就實說話而已,如果皇後娘娘這樣理解,那麼臣女隻能接受您偏激的想法!”要我一個人當著所有舞刀,免費給你們提供樂趣,不配!
正當羅皇後漲紅著臉剛想發威的時候,陸父拱手說道:“皇上、皇後娘娘,今日是喜事,不要因無所謂的事情而掃了要眾位的興致,老臣在這裏代女請罪。”
“嗬嗬,陸愛卿,說得哪裏話,什麼請罪不請罪的,既然舞刀不適合,那麼琴棋書畫總該可以吧,不然漫漫長夜,宮宴這才開始,大家肯定乏悶,而皇上又會怪不哀家照顧不周。”
想逃,可能嗎?羅皇後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那抹笑容就像是盛開的罌粟花,豔麗而又魅惑,蠱惑著每一個人的心靈,想要靠近再靠近些。
“皇後娘娘,難道您忘了嗎?臣女是百年難得的廢才,不單單是武學就連琴棋書畫一概不通。臣女有心奏樂,可對書畫不通,有心下棋卻不想腦子太笨,還請皇後娘娘海涵。”
言下之意,希望皇後娘娘不要跟一個腦子不正常之人一般見識,不然會有損身份。雖然後麵這句陸輕言沒有說出,但人精般的皇後肯定會明白。
“陸大小姐這是不給本宮薄麵咯。”不怒而威的鳳眼,雖然嗓音淡而輕柔,卻字字落地,像是夾雜著一層淡淡的玄氣一般,瞬間四處蔓延。
“皇後娘娘,臣女無技可演,無長可表。”
“放肆!”
“皇後娘娘,臣女才疏學淺,不知放肆兩字何謂。”
“噗!”郝連龍淵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一個才疏學淺,好一個廢才之女。女人,本太子發現你越來越有趣,如若日後你繼續如此該如何跟母後相處。
此時早已經氣憤不堪的羅皇後狠狠瞪了兩眼不知死活的太子,麵無表情的說道:“皇兒,你先退下,今日是皇叔的生辰,你要好好陪陪皇叔才對。”
“母後,的確今日是皇叔的生辰。”郝連龍淵意味深長的說道。
“放肆,來人,將太子帶東宮。”
“誰敢!”郝連龍淵麵色當即冷下來。
“皇上、皇後娘娘子、鎮南王千歲,都是老臣教女無方,沒有太多的時間叫道,她娘親……”陸父幑頓,接著說道:“如果要罰的話,還是罰老臣一個人吧!”
陸輕言鼻腔酸澀無比,眼前泛起一層薄薄的霧水,她不是愛哭的女人,更不是什麼懦弱之人,聽聞父親的話,心底盡是暖流。
父親的回答太要棒了,自小無母的她,父親南征北戰,想來沒有家教也是情有可願的事情,陸輕言挑頭直直迎上那雙威嚴的鳳眼,櫻唇幑動:“皇上,您難道沒有話要說嗎?”
“大膽!”羅皇後噌的站起來,手指著陸輕言的方向:“放肆!”
“何來大膽,何來放肆?”陸輕言毫不畏懼,唇邊的笑意越濃:“難道作為魅天帝國的臣民,言倫自由都沒有了嗎?父親連年征戰,我就是缺爹少娘的孩子,而今這是想借著鎮南王的生辰,射殺我們父子嗎?是父親老了,無力征戰嗎?如若不然廢才的我,突然想到卸磨殺驢!”
“輕言,閉嘴!”陸父連忙擋在陸輕言麵前,麵色沉重的說道:“皇上、皇後娘娘,全部都是老臣的錯,養而不教,父之過,項上人家請皇上、皇後娘娘隨時拿走,老臣願一死謝罪。”
一時間,大殿再一次安靜,在場所有的眾人都在以廢才的眼光投向陸輕言,帶著嫉妒和無盡的恨意,夾雜不同尋常的複雜情感,讓她猶如置身於烈火之中。
宛不是為眼前愛護她的父親,陸輕言在想,她勢必讓鳳衣霞冠的女人當眾心服口服,接連道歉。
“皇後娘娘,臣女本為鎮麵王生辰而來,特意獻上一曲鳳求凰,還請恩準!”輕輕柔柔的嗓音,帶著淺淺的笑意,額前纓絡流蘇隨著動作而左右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