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貴的紫檀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桌上的茶水還在微微的搖晃,沈原於迷糊之中醒來,微睜的雙目迎著刺眼的光芒,耳邊的怒吼雷鳴不再響起,地上的八棱宮燈還靜靜的呆在那裏,無形的氣機在沈原身邊徘徊不去。
“過去了這麼久,竟然還是申時。”看著外麵的天色,沈原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驚,若不是《太虛無妄劍經》己經牢記心頭,剛才發生的那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境。看來世間廣大,神奇莫測之事也有假有真,有些事就算不信也得保持一些敬畏之心。
他站起身來,微微活動著周身的筋骨,長時間未曾動彈的他,肌肉不禁傳來別樣的痛苦。他走出了房間,程百峰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旁邊的房間裏已沒有了他的身影。他轉身向大廳走去,路上偶爾可見幾個清秀的丫鬟在清掃著落葉的痕跡。
……
“大夫,犬子究竟是怎麼回事?”胡文博坐在大廳的主位上,對著一個半百老者道。
“胡老爺,令郎所患病症實乃老夫生平僅見,恕老夫學識淺薄,於此無能為力,告辭。”沈原剛來到大廳便和一個五十幾歲的老者擦肩而過,“胡老爺,這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程公子有所不知啊,剛才下人將不醒人事的犬子從外麵背了回來,已經找了三四個大夫,都是看了一眼後就搖頭便走,這可怎麼辦呀?”
“唔,令郎所患何症啊?”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大夫都說周身不見傷痕,腦後未有淤血,脈象平穩,氣息悠長,根本就沒什麼病,但好好的一個人就是不見醒轉,唉,這是造的什麼孽喲?”
“老爺,老爺,少爺醒了。”一個下人匆匆跑來說道。
“老爺,老爺,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另一個下人也跑過來說道。
胡家小姐自幼在外求學,難得回來一次,恰好此時兒子悠悠轉醒,兩件事情撞在一起,倒把胡文博給弄的不知所措,他略微的思索了一下,對其中的一個仆人說道:“你先去照顧少爺,我和小姐隨後就到。”
“好的老爺。”
“額,胡老爺既然還有事要忙,那麼在下就先行告退了。”沈原來此本想向胡文博討要那麵鏡子,畢竟那麵鏡子可能是“太虛幻境”的承載體,但此時的胡文博肯定沒有心思理他,索性不如不說。
“小女自幼去了蓬山書院求學,平時難得回來一次,程公子不妨一起見見,今年的蓬山書院入院試想必程公子也準備參加吧,說不得以後你們就成為了同窗呢,也算提前認識認識。”
“蓬山書院?好像在哪裏聽過?對了,那張元正之前說過,海沙幫的少幫主好像就在準備此事。”沈原暗自嘀咕道,他本想拒絕胡文博的好意,但轉念一想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之後還得和胡文博提提那麵鏡子的事情,索性順水推舟的答應了下來。片刻之後,沈原耳朵微動,似是聽到了什麼,而一旁的胡文博卻還是呆呆的望著門口,顯然他對於外麵的聲音毫無察覺。
“爹爹,你閨女可想死你了。”胡文博終於聽到了,沈原循著聲音朝外邊看去,隻見一個二八芳華的女子從外麵走進來,清秀的臉龐微施粉黛,頭發隨意束起,一身青色衣衫雖然略顯寬大,無形之中卻更添灑脫氣質。沈原眼中透出奇異的光芒,雙眸之中的景象和平時所見已是變得不同,周圍所有的人身邊都散發著一股莫名的勁氣,那女子也不例外,沈原看過去隻見一股赤紅色的氣機在她的小腹間盤旋回蕩,應當是已經開了丹田的武者或者修行之人。
這便是修煉的成果麼,壯大的神魂反哺肉身,擁有比普通人更廣闊的視野和聽力?不,或許是更廣闊的聽力和不一樣的視角。
“都老大不小的了,還這麼沒羞沒臊。”胡文博笑著打趣道。
“唉,這不是回家了麼,才不要去理會外麵的那些條條框框。”那女子淘氣的嘟起嘴來,兩個酒窩深陷,竟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咦,有客人?”那女子終於注意到了胡文博身邊的沈原。
“來,爹爹給你介紹一下,這位程……”胡文博這才想起連沈原的名字都不知道,尷尬的看向了他。
“在下程原。”沈原隨口說道。
“哦,這位程原程公子乃是程家的俊傑,今年也會去參加蓬山書院的入院試,說不得以後你們就成為了同窗,程公子,這位就是小女胡青青。”
“哦,原來是程家的公子呀,胡青青有禮了。”那女子對沈原行了一個拱手禮,客氣的說道。
“胡小姐有禮。”沈原抱拳回禮道,這女子倒是有幾分傲氣,這也難怪,瞧她身上的氣機,隻怕是已經踏入了真知境吧,隻是不知她是否是修行中人?沈原沒頭沒腦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