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之中的人齊聚後院,店家淩亂的房間裏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沈原越過眾人走了進去,裏麵的空間不是太大,男人女子的衣物被翻的遍地都是,略帶油漬的桌子上隻放著一個茶壺和四個茶杯,旁邊有著四張不高的凳子,後麵是一張六尺高的屏風,沈原之前在這裏找過赤炎珠,知道屏風後麵是一張木製的雕花大床和一個紫檀木所製的精美衣櫃。
看著這一地狼藉的模樣,沈原微微有些皺了皺眉,繞到屏風後麵,張敬軒和周夢石都在這裏,夥計李雙背麵朝上的倒在雕花大床上,孟星垣渾身是傷的坐在地上,雙眸緊閉的他顯然已是昏迷過去,周夢石正在給他輸送真氣,試圖將他喚醒。
“張叔,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沈原進來看到發生這樣的狀況也是一愣,張敬軒聽了他的言語苦笑一聲,“我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和周先生一進來看到的便是這副樣子,那夥計已經死了,我看過傷勢,是被人從背後一腳踢死的。”
“被人從後麵一腳踢死的?”沈原走向雕花大床,掀開了那夥計的衣服,背上靠近左肩的部位果然有著一團不小的淤青,“真的是被踢死的啊,難道是何胖子幹的?”
張敬軒聞言搖了搖頭,“不太清楚,不過眼下他的嫌疑最大,以他的武功要踢死一個夥計易如反掌,更別說他擅長的就是腿功。”
“就是那混蛋幹的,哎喲,痛死我了,周叔,你輕點兒。”孟星垣悠悠轉醒,伸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跡,朝著眾人說道。
“嘿,你現在知道疼了,一天到晚的就會逞能,打不過人家就得認慫,再不濟叫喚兩聲也成,也不至於差點被人打得丟了小命。”周夢石見了孟星垣的模樣,心裏一陣後怕,要是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他該怎麼和那位交代?
“對啊,瞧著現場的痕跡,你們之間的打鬥應該挺激烈的,怎的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沈原也疑惑的開口了,半個時辰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那胖子武功再怎麼厲害也不應該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啊?
“你們看我像是個胡亂逞強的人麼?那胖子,不,也許不是那胖子,反正與我交手之人的武功出奇的厲害,我們打鬥了許久,我就是跑不出這間屋子,我大聲的叫你們,卻是半點回應也得不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搶了赤炎珠跑掉。”孟星垣說話的聲音不大,所說的話語卻如一陣驚雷在眾人耳邊響起,是啊,他們隻是從手劄上的記載知道了旱魃的役鬼會每隔六個時辰就出現一次,可是上麵沒有記載役鬼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消失,再聯想之前那妖物在大廳裏放出赤炎珠的消息,明顯是想利用眾人的力量找出那珠子的下落,可笑自己無意之中竟然幫了那妖物的一個大忙,真是好狡猾的東西!
“真的是那妖物搶走了赤炎珠?那真的何胖子在哪?”張敬軒聞言臉上也是泛起不可思議之色,孟星垣聽了之後臉上也是一陣迷糊,“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是不是那妖物幹的,要說是那妖物吧,他的武功比我也隻高一線,不然我還能活著見到你們?要說不是吧,他那把我困在這屋子的神通又實在詭異的很。”
“那赤炎珠呢?你們是在哪兒找到的赤炎珠?”沈原對著孟星垣問道,事情越發的撲朔迷離,他的言語有些焦急。
“我和那胖子一起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站在你現在的那個位置,手上拿著一個鐵盒子,而後那胖子便暴起一腳踢死了他,然後順勢轉身,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否則憑那點三腳貓功夫,哪能把我傷成這個樣子?”孟星垣的語氣很不服氣,心裏還接受不了他被那胖子暴打的事實。